若他父亲隐退,就算伯府中有人能袭爵,但影响力,肯定大不如从前。
他与沈筝,眼下最好不要陷入如此境地才是,有人托底,才是最稳妥的。
余时章其实不想看到自家儿子这样。
无论何时,在他眼中,余正青都应当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笑了一下,像是慰藉,又像在说实话。
“伯府......虚名罢了,你不一直想靠自己挣个伯爵之位回来?不过眼下,你想我隐退,我还不想隐退呢,这是个机会。”
机会?
余正青看向他。
余时章只说了一句话:“清流难做。”
余正青看着他斑白的鬓发,突然明了。
“若父亲不退,咱们余家到最后,扛不住蚕食,要么没落,要么,就只有变成这世间的‘世家大族’。”
他们文官不像武将,靠战场厮杀,靠军功立足。
文官玩得是笔杆子,是看谁口水喷得远。
若你不喷口水去取人心,一代文官没落了,就是没落了。想明哲保身,最多也只保得到三代人。
余时章早年多风光绰约的一个人,怎能不懂这个道理?
但他的门生,却少得可怜,就算是儿子余正青的婚事,他也从未当做筹码过。
是他不为后辈子孙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