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图的不是这个,她有病,她不能离开我!”
“你可蠢死了,这个世上,哪有谁不能离开谁的。”
“你能不能带我见见肖未晞,我要跟她当面说。我叫宋学津,在水城大学工作。”
“宋先生,我还是不隐瞒了,我告诉你这一切吧,叶大国和楚小斌既然有了保护伞,他们为什么要跑,因为叶大国在水城的远郊有他们的工厂,也就是制毒厂,被警察端掉了,现在警察正在找他们犯罪的证据。”
“那叶大军呢?”
“叶大军保护不了他弟弟,叶大国一被抓,他也得被处分。我的意思是既然叶大国和楚小斌都涉毒了,这个肖未晞还跑得了吗?”
“不可能……”宋学津两眼一黑,出了一手冷汗,“她有梦游症,她不可能吸毒的。”
“什么梦游症啊,哪有那么多梦游症?”
宋学津从床上跳起来,他把冷汗都流尽了,流到了顾不上剧烈疼痛的地步。他忍着疼痛站起身来,往门外跑去。陈思大叫起来:“你不能跑,快躺下!”宋学津像是从迷雾的沙城里挣脱似的,拼尽全身的能量挣扎着。
当然,挣扎是徒劳的。在宋学津的肢体上痛苦占据了上风,他感受到自己的腕部被牢牢地控制。
“你不能见那个疯女人,你就这样走了,我可再帮不了你!”
宋学津开始痛苦地哀嚎起来,他仿佛有了坠入深渊的打算。
“听着宋先生,在你伤好之前,你必须躺在这里,一个和玄武会有关的人都不要见,见了跟自杀就没什么差别了。”
“可我操他妈的已经没有退路了!”极端的痛苦诚然已经模糊掉了宋学津的神志,他像被秃鹫剥了皮的鸽子一般晕厥了。
隐约之中,宋学津听见了陈思的话语,就像是在拟订契约一般:“我现在就给水城大学打电话,送你到医院去,答应我,病好之前你不能再见肖未晞了。”
正午,袁派明汗流浃背地往水城远郊跑去,当他敲开了陈思的屋门时,双腿差点就跪了下去,陈思将他一把拉起来喊道:“先把他送到医院,我们保安队没钱交挂号费用,只能送他到我这里,您不用这样,是我们没有尽责。”
见跪不下去,袁派明便索性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好久以后才舒缓过气来。
接近黄昏的时候,宋学津才清醒过来。我想,在这期间,陈思肯定也意识到了自己给宋学津说的话不太好让他接受,另外袁派明后来说过,在那时他向陈思提到了夏云的事,于是袁派明轻叹了一声,“肖未晞制毒的事我也不相信,她是我们的老朋友了,这种违背原则的事……我是不相信的,我……”袁派明的眼神突然凝住了。
“他们应该再见一面的,这是误会。”
“误会又能怎样,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像宋学津一样的科学家,对肖未晞而言是可利用得上的,你以为制毒厂很好开?告诉你,叶大国找了五个植物科学家,在室内,在废工厂的地下室里面,用高科技来密集培养大麻,你知道吗?你们早晚有被她利用的可能,制毒啊,抛尸啊,越狱啊。”
“你未免把世界想得太坏了,”宋学津说,“肖未晞不会做,也没有什么可能去做那种事的。你放心好了我来找肖未晞。”
两天后的凯思酒吧,激光射到了夜空里,震耳欲聋的乐曲随着让人眼花缭乱的灯光往更高的地方爬升着。袁派明走进凯思酒吧,除了音乐的杂乱声,袁派明听不见任何声音,他也无法让别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嘈杂的酒馆里,他的急躁起来,先后有两只手娴熟地抓住了他……
所以当第三只手不怀好意地往他衣角上抓时,他恨不得猛地给那个人脸四五十拳,可在五光十色的灯下,他发现了那是宋学津。
来到这个让袁派明都感到反胃的地方,对宋学津会是怎样的一桩难事,他冲着袁派明大吼,“和你没有关系,你给我滚!”这确实是从头到尾,袁派明唯一听到的一句话了。
这句话让袁派明有了以更大的声音大吼的力气:“你不能在这里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