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位置偏,又是疗养院,愿意来应聘的很少,工资自然就给得高咯。”
没想到是这样的现实理由啊。
苏成意想,不过这家伙胆子还真蛮大的。
现在还是大白天,疗养院里的气氛就已经有些奇怪了。
空荡荡的走廊,性情奇怪的病人,不苟言笑的医生护士们。
若是到了半夜,值班的人寥寥无几,那就更恐怖了。
难怪国外许多恐怖片、恐怖游戏都喜欢将地点设置在某个废弃的疗养院。
恐怖片的话,剧情肯定是一群热爱作死的油管博主,互相有着错综复杂的情感关系的几个男男女女,组团来到有着一些恐怖传闻的废弃疗养院里,然后在夜视镜头下留宿过夜。
期间说不定还会进行一些作死仪式之类,然后就开始减员,等到第二天天亮时,活下来的只有女主。
而恐怖游戏就更刺激了,什么新闻记者独自一人调查精神病院啦,废柴主角除了举着DV跑路以外什么都不能干啦,那破DV还动不动就没电得去找电池啦.
这个恐怖游戏里的精神病院叫什么来着苏成意想了想,有点忘了。
“你在想什么呢。”
叶橘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疑问。
“没什么。”
苏成意摇摇头否认。
就这样把想法说出来的话,似乎对这里的病人不太礼貌。
“不说我也知道。”
叶橘“切”了一声,忽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喂喂喂,苏成意,你知道吗?我昨晚值夜班的时候,还真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哦?”
苏成意略一挑眉,示意她接着说。
两人谈话之间,已经到了电梯口。这个点人不多,乘电梯的就只有他们两个。
叶橘摁下楼层,接着讲道:
“昨晚值夜班的时候,我跟另一个护士姐姐一起坐电梯下楼。电梯降到第四层的时候,门口来了一个老爷爷。
他面容呆滞,也不看人,就径直要走进电梯。
我原本想问他这么晚了要去哪里的,没想到护士姐姐脸色一变,忽然狂按电梯的关门键。
直到电梯门关上,继续下行,她才松了口气。
我很奇怪,就问她为什么?
她说,在我们疗养院里,只有死人才会在手腕上系红绳!而刚刚的那个老爷爷,手上就有一条那样的红绳!
这时候,我忽然微微一笑,举起手来,慢慢说道.”
“是不是,这样一条红绳啊?”
苏成意猝不及防地挽起袖子,把手腕上的红绳冲叶橘展示出来。
“妈呀!!!姥姥姥爷二舅妈大姨夫三姨姥四舅公!!!救命啊!!!”
叶橘瞬间就吓得尖叫起来,分贝几乎超出了人耳能承受的最高范畴。
苏成意无奈地捂住耳朵,有种想把她从电梯里丢出去的冲动。
怎么会有人给别人讲鬼故事然后自己吓成这样啊?!
“谁知道你还真有红绳啊!”
直到出了电梯,叶橘还抚着胸口心有余悸。
半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退避三尺,很警惕地看着苏成意。
“等等,你真的是苏成意吗?”
这家伙到底看了多少鬼故事,又胆小又爱看究竟是什么奇怪的体质。
能不能学学楚大小姐,因为知道自己胆子小所以从来不沾这些,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她就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看到什么可怕的场面。
苏成意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慢悠悠地说:
“我要怎么证明?”
“我们辩论社的社长是谁?”
“邓一舟。”
“好吧,算你过关。”
叶橘松了口气,领着他往走廊右侧走。
“你要找的徐慧英女士喔,是最高级的护理呢,在这边。”
走到门口,叶橘小心地敲了敲门,语调变得温柔起来。
“您好,有人探视~”
倒还挺有模有样的,苏成意想。
见无人回应,叶橘推开门。
苏成意没有急着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的环境。
比起之前的普通房来说,加了钱的果然不一样,房间宽敞明亮,收拾得也很干净。
窗台是封锁过的,想来是为了病人的安全考虑。
但边缘摆放的花盆里,那株蔷薇开得仍然很好,此时正轻轻摇曳花枝,像是在向苏成意问好。
徐婆婆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花。
她像是没意识到有人走了进来,始终没什么反应。
叶橘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看个人信息。
她来兼职还没几天,对此不太了解,但看到“阿尔茨海默症”的时候,也就明白了。
阿尔茨海默症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发病初期只是患者的智力会有影响,但到晚期的时候就会引起各类并发症。
所幸现在眼前这位慈祥的婆婆,大概还只是初期。
而身旁的苏成意没有说话,只是和看花的婆婆一起,站了一会儿。
病房的光线很好,衬得他眉目沉敛,安静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