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魁梧的男人从梯子上跳下来和昂热低声交谈了些什么,随后两个人签署了交接文件,那家伙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恺撒和楚子航对视一眼,一起来到一个木箱子前。恺撒从口袋里掏出狄克推多,刀刃沿着箱盖的隙缝缓慢地切割,手法简明利落。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把木板揭开一条缝隙,楚子航的掌心燃烧起跳跃的火焰,火焰的光照亮了木板箱子里的东西。
昂热凝视着恺撒,恺撒的神情说不清楚是恐惧或是震骇再或者愤怒,他竭力克制,但双眼中还是流淌着熔岩般的光。
确认了货物无误之后恺撒重新合上箱盖,对昂热点了点头。“如果天谴杀不死神,那冰下的怪物也做不到。”恺撒冷冷地说。
“但他们能杀死别的东西。”昂热叹息。
每一个木板箱子里都是一块完整的冰,并不透明,却依稀能见到被冻在最深处类似人形的东西。
他们有很多名字,是密党的武器,也是卡塞尔学院用来应对最终决战的东西。
恺撒记得家里的长辈说起过这些冰下的怪物。
他们被称为……
不朽者。
——
格洛克手枪最终还是没能用上,因为有两个蛇歧八家的干部被赶到了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上,那只把全身绝大部分躯干都藏在水里的死侍被吸引了过去。
“好人一生平安祝两位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我会带着你们美好的夙愿一起努力活下去的!”没多久那个方向就传来了日本特有的辱骂,然后就是交战的声音和惨叫的声音,最后一片死寂。
路明非在源氏重工见过那些蛇形死侍,他们的鳞片坚硬得堪比钢铁,肌肉群则远超狮虎,对付这样的东西得使用坦克或者火箭弹,最不济也该是重机枪和反器材狙击步枪。
以蛇歧八家的干部们使用的柯尔特和蝎式冲锋枪根本无法与蛇形死侍抗衡,他们要么死在怪物的爪牙中,要么死在猛鬼众枪手们的枪口下。
再然后座头鲸就带着亡命的顾客们通过秘密通道来了酒窖。所谓秘密通道是墙壁夹层中的通道,这座建筑原本是一座天主堂,在它建造的时候日本还是以佛教为主的国家,因为担心受到迫害,教士们在墙壁里修建了可供随时逃离的秘密通道。
该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路明非自觉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优秀学子可也沦落不到当牛郎的份儿,可毕竟共事一场,座头鲸的脑回路和他居然不谋而合,想到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酒窖里面有酒可以暖身子,今天高天原做活动许多客人是盛装出席,女人的盛装都是露肩露背高开叉能穿多少穿多少,这会儿暖风系统瘫痪身上又沾了水,又冷又潮一个个嘴唇发青全身抖索。
路明非虽然浑身酒气可却还算镇定,座头鲸也很有些惊讶,虽然右京和Basara都是浑身秘密能藏刀夜行的美男子,可牛郎之王委实没想到柔弱如小樱花也能在这种情况下迅速镇定下来,居然承担起了帮助照看受伤客人的重任。
座头鲸不知道的事情是混血种都是神经病,只不过每一个人表现出来的症状都不相同。
高天原的当红牛郎剑道美男子右京是天生的冷面杀胚,他这种人只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什么都不用做,看见他的人就会觉得这是个满身秘密的家伙。楚子航毫不内敛自己的锋利,总是孤独而坚硬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而在这家会所中最受欢迎的Basara则是至今没有长大的中二患者,他觉得世界上总有些正义是要被贯彻的,恺撒能为了那些正义支付昂贵的代价。此外Basara原本就相当自负,而从半年前就已经出现的粉色的婚礼祝福让他简直无所畏惧了,这种情况下的这家伙就像古代的英雄尤里乌斯一样光芒万丈。
至于路明非?他自顾自地从清酒中捡了一瓶芋头烧酒,自己灌了一口之后稍微有点褪去的胆气又涌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