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其实居住着两个灵魂。一个胆小好色惦记好兄弟的老婆,每天活蹦乱跳嘻嘻哈哈努力说些烂大街的笑话,在东京盯着穿短裙的女孩子的小腿直到街头拐角。还对黑道本家的干部点头哈腰冲着所有人谄媚地笑。这样的他胆小怕死像一根硬挺不起来的腌黄瓜。
而另一个他一直藏在那个懦弱卑微的灵魂背后,冷冷地透过那双时常躲闪着避免和每一个人对视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他的威严他的坚硬他的冰冷他的愤怒,全都被藏起来了。
风间琉璃说他的眼睛里藏着狮子,路明非其实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的眼睛里岂止是藏着狮子,那里面简直塞进了整个地狱。
路明非一直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偶尔会发疯的人,他如果愤怒起来,火焰会把这个世界都烧掉。
或许是绘梨衣说的那些话最终触动了他,让那个冰冷的麻木的灵魂占据了主导。
“小樱花前辈请您把这瓶酒交给我吧!”一个服务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芋头烧酒的酒精度大约是60%,虽然不到消毒酒精的70%但也可以应急使用了。您可以先享用其他的美酒。”
路明非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淡然没绷住,摸摸湿漉漉的头发尴尬地把酒交给服务生。
高天原的成分其实并不像绝大多数人想象中那么低级,这间会所是牛郎行业的桂冠,座头鲸不会因为一个男人长相好看就把他招进来,而会进行多方面的综合考评,学历和素养当然也是非常重要的考核标准。
服务生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有一定的护理知识,甚至有些在学校里上过专业课,能够在紧急情况发生的时候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
路明非重新找了个角落把自己缩起来,这时候有个明艳照人的女孩从人群中挤出来来到他的身边。
是个很纤细很高挑的漂亮女孩,眼角带一缕绯红,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扎着明媚的红绳,长鬓是特意蓄养的,两尺长,黑得如漆,像是浮世绘上的古代日本女人,这样两条长鬓和她高马尾辫的运动少女装束组合起来又出现在高天原这种地方确实很惹人注目。
此外来人还有绝妙的好身材,曲线玲珑,虽然此刻女孩穿着妍丽的露肩露背晚礼服,跟拍卖会上的那身金色纱丽有着天壤之别,但那双傲人的长腿还是让路明非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
带着兵戈杀气的馨香扑面而来,路明非喉结滚动瞪大了眼睛。
“你你伱你你你……”
酒德麻衣莞尔一笑,一把按在这家伙脸上把他按了回去,有什么硬邦邦的小东西被塞进了路明非手里,是一把钥匙。
“车停在两条街外的停车场,那间拉面店后面,希望还没被水淹掉。那可是全世界限量99辆的限量版,小心点开,你已经毁了我一辆车了。”这个在拍卖会结束后强势夺走路明非初吻的火辣小妞凑近他耳朵,呼出的气暖洋洋的。
“等等,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外面到处都是死侍!”路明非像是捡了个烫手的山芋,作势就要把车钥匙还给酒德麻衣。
“你真的决定不用那辆车吗?”酒德麻衣不知道从何处拔出狭长的忍刀,刀光凛冽,刀刃倒映出那张称得上艳丽的面孔。
路明非被眼前的女人突然变得冷冽的气场震慑了,拿着钥匙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你怎么知道她真的会被送去韩国,这个国家盯着上杉家主的人有多少你知道吗?”酒德麻衣冷哼一声,忍刀被抛出去,无声无息洞穿厚度达到五厘米的玻璃幕墙,将一只沿着这堵墙爬行的死侍钉死在水中。
“真的,不信你看。”路明非尝试说服对方也是在说服自己,他拿出手机点开Line。
这个软件是能够定位好友的,路明非执拗地搜索绘梨衣的位置,想看看她有没有到达机场,地图显示出来的瞵间,他的眼睛里突然涌出冰冷的烈焰!
甲流了,没有力气,还有一部分明天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