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时,我们的巡逻车正巧在附近,听见了动静,看着一栋楼半栋的灯都给亮了,便有巡警过去询问情况,还真如你所说,那个院长,叫什么来着,李丁,一口咬死就是出现了什么线路短路,硬是把我们的巡警拦在外边儿,不让进,但是我猜呀,里边儿一定很是精彩吧?”刘所抽了一口烟,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对于刘所的态度,我一直持怀疑态度,你说这陈远国有自己的欲望,或者是迫于一梅师伯的淫威而甘心为我们服务,都是没话说的,但是像刘所这样的人物,还有着不错的社会地位,见过的牛鬼蛇神简直数不胜数,怎么就真的为了一个所谓的能生孩子这样奇怪且不靠谱的理由,肯和一梅师伯这般看起来最多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合作呢,我越想越是蹊跷,笃定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猫腻,只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慢慢浮现出来,可惜,凭我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抓住这只老狐狸的狐狸尾巴。
“刘铎,不用诈我的话,就算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也会实话实说的,因为我是真心诚意的想和你合作,而且,我也相信,就我这点微薄的能力,你总有一天一定会用得上的,现在,既不需要你以权谋私,也不需要你破坏原则,说不定,以后还能促成很多好事,何乐而不为呢?”一梅师伯说得很是直接却又显得特别真诚:“那我们就切入主题吧,我和陈远国怀疑,这段时间的少女失踪案和绿酒酒厂有些脱不了的干系。昨晚呢,我哥和陈远国说去酒城医院的老资料室看一看到底有没有证据,进去不久他们便遇到了两个身手极好且心狠手辣的保安,也可能是打手,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后来就打了起来,虽然我们这边受了点轻伤,但是我相信,那边儿那两个人定是不比我们好受的”
“绿酒酒厂?”听到这四个字,刘所并未有太大的反应,而是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看刘所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呀,看来你们也觉得这绿城酒厂是有问题的,是这样吧”一梅师伯一针见血地说道,一点都没给刘所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
“这件事我倒是不确定,但是有一件事多少和他们酒厂有关,我们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联系,现在小妹妹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一种直觉,整件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棘手了”刘所转头看向陈远国说道:“陈远国”
“陈远国到!”陈远国的反应夸张且滑稽,刘所只是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就像被电击了一般,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冲着刘所跺脚行礼,陈远国消瘦的身体在比他宽大很多的西装外套里来回晃荡,令人忍俊不禁。
“你坐,你先坐,这又不是军训,你搞这么正规干什么?”刘所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绷不住的,他抬手示意陈远国坐下:“陈远国你可记得,当年你还在队里的时候,执行的那个任务?就是那个假酒举报案?
“怎么会不记得?要不是这个案子,我现在仍是个警察,而不是当个上不到台面的私家侦探”陈远国有些激动,兴许是这个话题勾起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只见陈远国的脸上出现了阴郁的神情,他紧握拳头,仿佛变了一个人,我能从他愤怒的情绪中感受到一丝悲伤。
“陈远国你竟然还当过警察?”我也不是故意面露惊讶之色的,只是陈远国个子小巧,身材精瘦,贼眉鼠眼的样子,我实在无法把他和一个除暴安良的人民警察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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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生老弟,小小年纪可不兴看不起人呢,想当年,我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省警校的”兴许又说到他特别骄傲的点上来,陈远国立马变了副嘴脸,扬起脑袋,脸上写满了自豪,我看向刘所,刘所朝我点点头,肯定了陈远国的话。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会...?”我更加惊讶了。
“槐生老弟是想问我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是不是?把自己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工作丢了,老婆带着孩子跑了,还欠下一屁股债?”陈远国那双不大的眼睛下意识地抽搐了两下。
不问还好,这一问便彻底打开了陈远国话匣子,我这才知道,刘所曾经是陈远国警校里的教官,陈远国虽在身材和体能方面相对孱弱,但在刑侦这一块,他的天赋却是高于刘所带过的任何一届学生的。陈远国毕业以后,便追随刘所去了县里工作,由于两人都表现得特别优异,五年时间,刘所便被升到了花园小区刑侦大队当了大队长,第二年,陈远国也进入了花园派出所,本来是一个师徒俩屡破奇案并快速晋升的励志故事,但是,意外不出意外地发生了。
这是陈远国才到花园派出所的第二个月,仍是借调关系并未转正,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电话响了,陈远国接的,来电的是个名叫柳秋秋的女人,来报警的,说自己的丈夫是个货车司机,名叫王三,靠着专门给附近的这几个酒厂运输货物谋生,由于酒城的整个白酒行业发展得很是不错,王三的单子也就不少,两口子的小日子过得也还将就。但半年前开始吧,柳秋秋发觉自己的老公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确切的说是从王三认识了另外一个货车司机李四开始。据柳秋秋回忆,王三开始频繁地跑夜车,每次跑完夜车总会拿很多钱回家,比平时多了四五倍有余,王三解释说跑夜车赚得多,虽然这柳秋秋嘴上不说什么,但是作为妻子的她,看着丈夫跑了十来年的货车,自己虽然从未参与,但是跑一趟车是个什么报价柳秋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数的,根本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但人心都是贪婪的,虽然知道有问题,但挨不住钱越来越多呀,柳秋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去过问。
但这样的好日子也就持续到了王三去世的头一个星期,那天,王三下夜班回家后,叫醒了已经熟睡的柳秋秋,特别兴奋,说是自己和李四发现了绿酒酒厂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两天就会去和绿酒的腾总谈判,要是谈得不错,那么自己将会得到一大笔钱,然后王三便打算带着柳秋秋远走他乡过上好日子。可是,第三天下午王三出工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心中顿感不妙的柳秋秋去到他们平时发车的地方询问,所有的司机都说好几天没见过王三了,至于这个李四,问了好几个老人都说不知道,柳秋秋一听,这不问题大了吗。此时,医院的人找了上门,对,就是酒城医院,说是王三酒驾,出了车祸,货毁了,人也没了,叫柳秋秋过去认尸,来到停尸房的柳秋秋,看着面目全非的丈夫,一下就哭成了泪人,偏偏这个时候绿酒酒厂又跳了出来,控告柳秋秋,说是要柳秋秋赔偿因为自己的丈夫王三酒驾后发生事故给酒厂造成的损失,合计人民币近十万元,在人均月收入都才几百的时代,对于柳秋秋来说,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丈夫去世了,自己莫名背上巨额外债,柳秋秋虽是很伤心难过但还是不愿意和当地赫赫有名的财主对抗,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这绿酒酒厂根本不愿和谈,实在没办法,柳秋秋只能来报了警。据陈远国回忆,柳秋秋说自己的丈夫酒精过敏,一喝酒就会全身发红瘙痒,不要说喝醉了,丈夫根本就是滴酒不沾,现在却有人跳出来说王三是醉驾出的车祸,试问一个不喝酒的人怎么会醉驾,这哪里是意外,根本就是活脱脱的谋杀呀,柳秋秋咬定,一定是自己的丈夫发现了绿酒酒厂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这才叫人灭了口。
“叫柳秋秋是吧?她该不会是为了逃脱这巨额赔款来报的假案吧?”听到这里,一梅师伯搭起了二郎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有些带着玩味语气地问陈远国。
“一梅妹妹,我陈远国拿我脑袋瓜发誓,肯定不是,虽然最开始我也曾抱着这样的想法去调查这件事情。”陈远国一脸认真地回答着一梅师伯的问题,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当时我还是个愣头青,做事欠考虑,因为当时快下班了,我赶着回家,没做备案,想着就是去柳秋秋她家做个家访,随便了解一下情况,能有多大事,没想到...”陈远国缓了几秒钟后,才徐徐道来:“第二天一早,我到了柳秋秋给的地址,门是开着的,我推门进去,发现屋内有轻微的打斗痕迹,拖拽印记干净且明显,当时我立马就判断肯定出了问题,而且对峙两人的实力一定悬殊很大。我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左右看了看,打斗痕迹似乎只是出现在了客厅,并没有迹象显示已经延续到屋外,我大胆的猜想,如果这人不是把柳秋秋扛着出去的话,那么柳秋秋一定还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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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柳秋秋死在屋内了?”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凶杀案,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
“你知道最后在哪里找到了柳秋秋的尸体吗?”刘所看着我,面部表情显得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