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老宫,明天可以加两个肉菜?”小吕打趣。
“必须!”老宫眉毛一挑,并未想倒回去换个完整的符箓,而是走到病床边,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脸如死灰的陈远国,两指夹住那半张符箓,送到嘴边舔了舔,然后在陈远国、梁小新以及梁大任诧异的目光中,将那沾满口水的符纸一下贴到何光绪已经塌扁的肚脐上,往后退了退,与陈远国并排站立,给小吕和何光绪留下了极大的空间。
梁小新也许不懂符箓,也不懂相士,但是她这些天经历了许多以往二十来年都没有经历过的奇幻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即便如此,梁小新也从陈远国的言语中听出了只有半张宣纸的符箓好像是不行的,救夫心切的梁小新不敢打岔,只能在陈远国身后轻轻扯了一下陈远国的衣角,用急切的眼神看向陈远国,向陈远国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嗨,老宫”陈远国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凑近老宫耳边,尽量压低声音。
“怎么了?”老宫高出陈远国一大截来,陈远国说话声音很小,老宫不由得侧身弯腰,就这样,一个垫脚,一个弯腰,两人就这个事情的可执行度进行一次沟通。
“不是我不信任咱们,好歹是我弟弟的命,那半张...”
“你在质疑我们?”
“不是不是不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好奇,平时里我看我槐生老弟就一张完整简单的符箓,在那里嘀嘀咕咕念半天术语,又是火烧,又是手舞足蹈,都不一定能够真正发挥一张符箓应该有的威力,这个...”
“你可能有些误会,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老弟是个什么等级的人物,但是,我知道,我们小吕是整个南相唯一的一名天算师!”说到此处,老宫憨厚的脸上不自主地浮现出一抹自豪。
“天算师?”陈远国挑眉,他当然没有听过如此古老的一个名字,但仍旧很违心地附和道:“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哟”
然后,就在下一秒,小吕让陈远国感受到了什么叫作实力打脸。
小吕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那半张沾满老宫口水的符箓,先是像拍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何光绪的脑袋,上一秒还在痉挛的何光绪,像被安抚了的孩子一样,下一秒就昏沉沉地进入梦乡,陈远国有种错觉,仿佛何光绪还在微笑。
身材小巧的小吕张开了双手,闭上了眼睛,嘴巴里面轻轻地叨念起了一种陈远国听不懂的语言,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梅师伯常说的术语,随着杂乱的术语像是有生命的符号充斥了整个房间,何光绪肚脐上的那半张符箓开始化作青烟消失不见,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符箓消失的地方,一颗翠绿的带着蓬勃生机的嫩芽破开何光绪的肚子,蹭蹭地往上生长,随着嫩芽长到手掌大小时,何光绪那个如气球漏气般的肚皮,一寸一寸地鼓起,最后变得饱满生气,连快消失的呼吸也开始重新回到何光绪的体内,嫩芽随着身体一起一伏,连何光绪的脸色也变得红晕了几分,一切看起来那么朴实无华,一切又让陈远国三人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