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表情有些沉重,“张太医,宁舒身体虚弱,是一直如此,还是近来过于担忧泠妃娘娘才如此?”
张荣倒是没料到素来不多过问宫中之事的沈大人会突然问及这个。
但他清楚沈知樾的身份与地位,更清楚他与储君之间亲如兄弟的关系,对于这个问题,他并未隐瞒,如实道:
“回大人,公主从前身体很好,近来身子渐弱,与泠妃娘娘虽也有关,但更多的,是公主殿下自己心绪难平,加之心有郁结所致。”
这个回答,沈知樾并不意外。
离开前,他想到什么,又问:
“那若是,宁舒公主长此以往下去,是否会步泠妃娘娘的后尘?”
一场风雪,便大病一场。
张荣默了默,道:“微臣不敢隐瞒,只要公主殿下心结不消,身子骨一天天垮下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沈知樾不再问了。
他最后看了眼寝殿的方向,离开了阳淮殿。
午时左右,虞听晚醒来。
第一件事,便是问司沅的情况。
“母妃今日状况好些吗?”
不等若锦回答,一直守在虞听晚旁边的谢临珩便道:“比昨日更好一些,不必担心。”
他扶着她坐起来,又从若锦手中接过药碗,“先把药喝了。”
虞听晚看了眼汤药,没拒绝。
伸手去接,“我自己喝。”
谢临珩顺着她意,将药递了过去。
苦涩的药汁入口之前,她看向若锦,嘱咐:“我生病的事,别跟母妃说,她现在需要静养,别让她担心。”
“若是母妃问起……”
她语调停顿一刹,道:“就说前几天我没休息好,这两天在寝殿补觉。”
若锦一概应下。
待喝完药,谢临珩又陪着她待了一会儿,直到她合上眼睡过去,他才去了东宫处理今日的政务。
沈知樾一直等在东宫大殿。
谢临珩回来时,他已经将今日的奏折看过一遍。
平时谢临珩批奏折的伏案上,奏折被整整齐齐地分成两沓。
一沓是已经批完的,里面左不过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另外一沓,都是有关南郡的折子。
近来南郡动荡不断,此等国之大事,他不会轻易帮谢临珩拿主意。
全都放在一处,等储君亲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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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回去?”谢临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