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硬着头皮张了张嘴,磕磕绊绊道出一句:
“属、属下无能,跟、跟丢了……”
空气骤然逼仄森寒,弥漫着近乎凌迟的肃杀。
“连个人都能跟丢,你是死的?”
程武大气都不敢喘,委屈又沮丧:“司小公子狡猾如狐,属下……属下……”
“孤不听废话。”谢临珩打断他,看向他的目光比冷极,“程武,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还找不到人,你该清楚下场。”
程武立刻应声,从地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别院。
而郢城这边,除了给烽陵、平阳等地暗中送军饷并购置大量食粮救济涌进平阳城的百姓外,
这几日下来,郢城城外亦多了许多流民。
司隼白让人在当地雇了一些佣人,搭棚施粥,并让人准备了大量的营帐,让他们暂时有个休憩之所。
为讨虞听晚欢心,宋今砚主动提出为东陵流离失所的百姓出一份力,却因为他的身份不便现于人前,只能在人后做些很有局限的小事。
鉴于北境一连攻伐多个城池,且每隔几天便毫无征兆地再次攻打一个新的城池,期间举止毫无规律,谁也不知道北境下一个选定的城池是哪里,
是以,为安全起见,司隼白没再继续东下。
而是停留在了郢城。
外面战乱水深火热。
司隼白每天都会让人在周边打探消息。
以备随时应对不时之需。
如此一连半个多月过去,北境与东陵之间的多次交锋,双方皆是有输有赢,但目前较为明朗的是,东陵军力虽弱,但近来以少赢多的战役越来越多。
这天。
暴雨过后,吴叔打探消息回来。
对司隼白、虞听晚几人禀报:
“北境那边发兵虽然让人防不胜防,但从这几次战役来看,太子殿下似乎能精准摸透北境下一步的计划,在他们的大军抵达边境前,已然调兵部署好。”
“也正因此,这几次北境来犯,北境并未落下什么好处,反而折损不少士兵。”
听着这消息,站在虞听晚身旁的若锦和岁欢眼底亮了起来。
但深知东陵实际军力的司隼白,却依旧担忧。
在吴叔说完,他问:
“北境折损了不少军力,那东陵呢?”
吴叔低了低头,“我们东陵军力弱,在这半个多月的强劲交锋中,能以少胜多强行守住这些被北境视为囊中之物的城池已是极限,至于军力……咱们的国力未曾缓过来,综合来看,仍旧是北境的军力更强。”
听完全部,若锦和岁欢眼中刚升起的那点光,齐齐暗了不少。
但更多的,是担忧。
对东陵的担忧,对未来的担忧。
坐于侧对面的宋今砚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虞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