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举起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戴这个!”
“好,都听小如的。”
邓大海笑眯眯地接过蝴蝶结,一双修长的手熟练地将蝴蝶结别在了头发之间。
“来,转过来给爸爸看看。”
话还没说完,何秘书就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
“海哥,向廷东那个狗东西……”
邓大海脸色丝毫不动,仍微笑着将小如从椅子上抱下来,叫李妈进来带小如去隔壁办公室吃蛋糕。
总裁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邓大海一把揪住何秘书的领子,不由分说摁着他的头砸在办公桌上。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在小如面前说脏话!没教养的东西!”
何秘书痛得连连讨饶道歉,邓大海一边整理袖子,一边往椅子里一坐。
“说吧,出什么事了?”
“向廷**然回来了,他老婆那儿我们失了手。他还发起了这个月的福济会,邀请函都送来了……”
邓大海诧异地看着邀请函,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向廷东长胆子了,福济会什么时候轮到他做发起人了?”
何秘书连连附和。
“就是!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邓大海捻起邀请函又看了看。
“去,给向夫人送一份邀请函。”
“什么!叶燃突然就走了?”
向若兰惊讶地放下咖啡杯。
余叔点头。
“是啊,大小姐您前些天都在公司忙,我还以为大小姐您都知道来着。听说那件事后,我悄悄查过了,家里出现的这个孙少爷确实是若云小姐的另一个儿子。”
“我知道。程程这孩子,让她处理,怎么一声不吭就让人直接走了……”
向若兰担忧抬起头看余叔。
“妈知道吗?”
“大小姐放心,老夫人虽然早有怀疑,但以她的身体状况,该瞒着的我还是先瞒了。”
“那就好。余叔,公司短缺麻黄,现在都还没着落。康海突然大量收购麻黄恐怕是有内情,我得把这事儿解决了,家里就交给你,有什么事情就及时通知我。”
“明白,听说小姐要带家豪一道去,这样我也放心些,这小子要是有什么做错的,您只管管教他。”
“家豪很好,余叔放心吧。”
出了门向若兰再三思索,总觉得还有疏漏,终究放心不下,还是让余家豪先把车开去风行会馆,嘱咐十三少看顾着向家,不要让一些不该传出去的事情出现在外面。这边交代好了,她才放心和余家豪一同离开了棠城,也不顾十三少在她身后何等眼神温柔。
程澈收到了福济会的邀请函,虽然她还不知道内里详细,但是既然是何秘书送来的,就一定是邓大海授意。
她决定再去找萧宵探探消息。
萧宵一见程澈,便一脸无可奈何。
“我真是被你们夫妻俩缠上了,一个走了又来一个。说吧,你又有什么事找我?”
程澈站在萧宵背后三步远的地方,与镜中正梳妆的萧宵目光相接。
“前不久我听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地方一直以来只有一座山,一片海,如果有新的山峰峦起,就会取代前一座山——同样,要是有别的人想做黄海,就要杀掉前一个。”
萧宵画眉的手微不可见地一顿。
“向少奶奶,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棠城当年突然冒出来一个杜老板,生意轻易就做到了周边多个州省,达官贵人日日盈门,还养着一屋子忠心耿耿的兵。虽然少人提起,但是大家都心中有数,杜老板其实是前朝的王爷,他还有个娇养的私生女。”
萧宵终于正色转过身来看着程澈,然而她仍挂着一副妩媚的笑容。
“这些事情虽然过得久了,但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也无心掩藏。向少奶奶跟我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程澈上前一步,十分诚恳地看着萧宵。
“萧小姐,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如今的黄海换了人,那么他一定是杀害杜老板的凶手。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他也是我的仇人。”
其实关于杜老板的事,程澈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辛夷说是之前从母亲那里听到过,邓大海似乎不是第一任黄海,她便顺着这条线索往下追查,竟然翻出这样一段往事。程澈虽然觉得有些巧合,但是辛夷向来有自己调查的方式和消息来源,她也就没有多问。
知道萧宵与邓大海有仇之后,程澈才放下心来,萧宵不会是对自己危险的人。至少眼下不会。
萧宵面色终于有些动容了,她垂眼许久,再看向程澈时,眼里终于有了几分不作伪饰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