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种纷乱的思绪让我我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我:………………
有点尴尬,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和对方打个招呼,至少他听到我的声音了,而我早就在之前就听过切原的声音,所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于是我的脑子在Hello、你好、莫西莫西之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了一句其他国的语言。
切原赤也:……
我想一个日本人和一个中国人在互联网上学英语,开口交流的一句话是韩语,确实是挺难绷的。而在听到这声韩语的你好之后,那头的切原突然连呼吸声都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对方是听不懂韩语还是他是那种会在推特上骂韩国人的日本人,但沉默让我一时间确实难以继续开口。
就在我思考着要不假装家里停电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反正切原应该也习惯了我来无影去无踪,对方发出了声音。
和那日唱歌发来的语音听着是没有什么差别,就是这会儿多了点迟疑,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卡顿了一下,要不是我知道他这是尴尬的,我可能都会觉得他是听到了女生声音害羞而说话结巴了。
切原赤也听着像是本能地用日语回了句什么,反应过来我不一定明白,于是语言系统开始错乱,日语夹杂着这英语,我唯一听懂的是里面的几个ok。
切原赤也平时不让我的话落地,我这会儿也不能太让人没有体验感,只能硬着头皮回几个ok、fine、Nopromble,然后问他:let'sGo?
他这次的ok说得非常清楚。
然后我们俩就又沉默了。显然我们俩这段时间的互助联盟并没能让我们的英语提升到可以人脑翻译的程度,以至于有点无话可说,或者想说但不知道怎么说,这会儿我再度体验到了百度翻译对我的重要性,开始思考要不然还是买个会员吧。
我趁着游戏加载的这段时间赶紧把我的语音关了。
打游戏不需要什么沟通,很多地方打字就行,大概是看到我的麦关了,小队语音直接关掉了。孤家寡人匹配的路人队友在进来喂喂喂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复后也选择了闭麦,大家自闭地挺一致的。
我非常熟练地打开浏览器,通过Alt+ESC来回切换屏幕以达到和切原无缝沟通,切原的速度比我慢点,可能是对于这种操作还不是很熟练。
路人队友看着我们的英文沟通,打字问:Americans?
不得不说,切原打游戏打得还挺不错的,怪不得前几次都是他主动问我要不要打游戏,他的水平俨然已经到了可以在女生面前耍帅的程度了。
我也不得不承认游戏是男人最好的医美之一,即使我只听到了他的声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他现在在我心里高低都是帅哥了,还是手指很长的那种帅哥。
游戏一旦持续胜利,游戏的娱乐性就全部展现,等我妈实在受不了过来让我别太放肆了的时候,我们已经赢了四局了,战绩挺好看的,我想等男同学看到的时候一定不会问我我会不会打游戏了——他后来问我我抱的是哪条大腿,能不能给他也抱一下。
在我妈的注视下我确实不敢太放肆,只能和切原说这把打完我得下线了,切原回复:ok。
我感觉我今天一下午听到的和看到的ok比我在学校里面几个月加起来的都要多了,切原赤也ok到我都想给他改个备注叫ok哥了,以后和朋友聊起来就是那个在日本的‘ok哥’,也不知道切原会怎么称呼我。但切原赤也ok完又补了句话,翻译下来是问我他厉不厉害。
没有声音,但我能想象得出来小男生那种嘚瑟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我打字:ChinaN.O1
切原赤也给我打字:TapaneseN.O1
我于是说:分手。
切换到中文,切原乍一下看不懂了,给我发了标点符号:?
而一直在装死——其实每局也死的最早——的路人队友可能是看到我突如其来的中文字和China,下意识地也发了个:?
路人队友好像一下子看懂了我们俩的关系,结束了死亡状态,开始凑热闹地打字:我劝分。还有爱莉希雅N.O1。
我想:妈的,死宅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