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北狼氏族入部落:未知征途与荣耀扞卫之战

—— 北狼氏族响应古尔丹召唤,汇聚部落遇异样,杜洛坦为族未来周旋于黑手等势力间

旅程漫长而艰辛,甚至比杜洛坦——哈拉德之子,杜尔科什之孙——经历的所有试炼更加严酷。

北狼氏族是最后响应古尔丹萨满呼唤的部落之一。尽管按照古老传说,北狼氏族曾经是游牧民,但在遥远的过去,一位忠诚于冰火脊的首领向灵魂祈求留下,灵魂聆听了他的请求。从那时起,北狼氏族——一个骄傲无畏、独立坚韧的部落——便扎根北方,与他们的守护者“伟大之父之山”共同存续了无数年。

然而,灾难最终降临。伟大之父之山裂开了,炽热的岩浆如野兽般涌出,将他们的村庄吞噬殆尽。被迫离开家园的北狼氏族,再次踏上了流浪的道路。他们四处迁徙,跋涉艰难,生活如履薄冰。而古尔丹——一个驼背、阴险,皮肤泛着不祥绿色光泽的萨满——两次上门恳求他们加入其军团。最终,杜洛坦在深思熟虑后,带着不情愿和无奈答应了他的请求。

古尔丹给他们描绘了一个诱人的未来,而杜洛坦也决心逼迫这个萨满兑现他的承诺。德拉诺,这片他们世代生息的土地,正逐渐走向死亡。土地的灵魂沉默了,风的低语消失了,水火与生命的灵光也在渐渐黯淡。古尔丹却信誓旦旦地宣称,他知晓一片新世界,那里的天空下栖息着丰富的猎物,冰凉清冽的溪流源源不绝,兽人可以重拾他们失落的骄傲,过上尊严满满的生活,而不是继续在枯黄的尘土中苟延残喘,眼睁睁看着大地化为荒芜。

此时此刻,北狼氏族正忍受着这段旅途最艰苦的一段。烈日炙烤下的荒原如同一座无情的熔炉,他们拖着满是泥尘、疲惫不堪的身躯,在干旱的酷热中挣扎着前行。从北方到此地,整整一个月的跋涉已让这个曾经坚韧的氏族伤痕累累。他们缺水,缺粮,许多族人甚至在旅途中丧命。杜洛坦的内心涌动着深深的怀疑:这样的牺牲究竟是否值得?他向灵魂祈祷,可灵魂的回应却越来越微弱,仿佛连它们也疲惫至极。

杜洛坦始终携带着父亲传承下来的武器。第一件是名为“雷霆之击”的长矛,矛身刻满了符文,木杆上包裹着结实的皮革。杆身上的刻痕记载了它的荣耀:横向的刻痕代表猎物,纵向的刻痕则象征着倒下的兽人性命。尽管横向的刻痕密布,但那些纵向的痕迹却仿佛无声地提醒着杜洛坦——每一条都背负着沉重的代价。

第二件武器是“斩杀者”,一把传承自他的父亲和祖父杜尔科什的战斧。杜洛坦始终小心地维护着它,让它的锋利如同新锻之日。这把斧头已见证无数战斗,每一次挥舞都彰显它无愧于自己的名字。

为了让病弱的族人得以继续前行,杜洛坦命他们骑上巨大的白狼。这些狼不仅是北狼氏族的坐骑,更是他们忠诚的伙伴。杜洛坦与副手奥格瑞姆·熔岩锤并肩行走,奥格瑞姆的家族武器——一把沉重的战锤——挂在他厚实的肩膀上,闪耀着金属冷峻的光芒。奥格瑞姆是为数不多了解杜洛坦一切的人之一。杜洛坦毫不怀疑地信任他,将自己的生命,甚至妻子和未出生孩子的命运都托付给他。

而杜洛坦的妻子德拉卡——一位英勇的战士,即将成为母亲的女子——骑着她的白狼,始终紧随杜洛坦身侧。尽管她更愿与丈夫并肩跋涉,但杜洛坦最终恳求她骑上狼背。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或孩子,那就为了我,”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不想再看到你倒在尘土中的样子,那让我无法承受。”

德拉卡凝视着他的眼睛,尽管嘴角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但目光中流露出的倔强与不甘如烈火般炽烈。最终,她还是无言地顺从了,将自己疲惫的身躯交托给狼背,继续随行。

德拉卡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对小巧的獠牙,黑色的眼睛闪烁着杜洛坦熟悉而喜爱的光芒,仿佛那是一束穿透黑暗的希望火种。

“哈,”她低声回答,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我会骑上去,至少是因为我担心你会摔倒,试图把我抱起来。”

杜洛坦低声笑了笑,摇摇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德拉卡的骄傲,甚至比他的还要顽强。

起初,旅程并非如此令人沮丧。北狼氏族在与红色死者的战斗中展现出了无畏的决心,他们克服了恐惧与绝望,仿佛凭借着古老的血性和部落的荣耀便能战胜一切。但随着时间推移,残酷的现实逐渐击垮了他们的信念。他们发现,已经不再有足够强大的灵魂来保护他们,更不用说拯救他们了。

杜洛坦曾向族人承诺,无论他们去向何方,北狼氏族的身份和荣耀将永远不变。对于丰腴的猎物、甜美的果实、清冽的溪水和新鲜的空气,他们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这些想法曾一度温暖他们的心,但眼前的现实却让这份希望变得遥不可及。杜洛坦深知,当他们离开最后的栖息地时,所有人都坚信,所有的苦难即将过去。然而,现在,旅途的艰辛已然夺走了这种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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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望去,同胞们拖着沉重的步伐,瘦骨嶙峋的身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单薄。他们的面孔布满疲惫,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和绝望。杜洛坦的心不由得一阵刺痛。他努力保持着领袖的威严,但内心的自责和无力感却如阴影般挥之不去。

德拉卡轻轻地伸手,抚上他的肩膀,熟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怔。他转过头,看见她温柔的目光。

“你看起来才是该骑狼的人,而不是我,”德拉卡柔声说道,带着一丝关切和调侃。

杜洛坦扯出一个疲惫的微笑,“总有一天,我们会都有足够的狼和肉,到那时,我们不仅能骑狼,甚至能躺在它们身边,肚子填得鼓鼓的。”

德拉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瞥了一眼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调皮地眨了眨眼。杜洛坦愣了一瞬,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连自己都感到惊讶。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德拉卡总有办法让他放松下来,无论是通过一句玩笑、一次温柔的触碰,还是偶尔的挑衅,总能让他的心重新燃起希望。而他们的孩子……

他想起了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那是他离开冰火之脊的真正理由。德拉卡是北狼氏族中唯一的孕妇。杜洛坦曾苦苦思索,是否真的可以让孩子降生在这样一个荒凉、死寂的世界中。他的手下意识地覆上了德拉卡的腹部,感受着微弱的生命律动。他想起了出发前对族人说过的话:

“无论古老的誓言如何讲述我们的过去,无论仪式或传统有多神圣,都只有一条规则是不变的——首领必须为部落的生存和未来做出最好的选择。”

一阵轻微而有力的踢动触碰到他的掌心,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真诚的微笑。孩子似乎用这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他已经准备好与你并肩而行了,”德拉卡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柔情与骄傲。

就在杜洛坦准备回应时,一声呼喊打破了短暂的平静:“首领!他们来了!”

杜洛坦最后轻抚了一下妻子的腹部,然后转过身,目光落在库尔沃什身上。库尔沃什是他派出的侦察兵之一。他骑在狼背上,狼正因炎热而大口喘息,舌头垂在一旁。库尔沃什的头顶几乎没有汗水,他剃掉了头发,只留下了一缕长辫随风摆动。

杜洛坦取下腰间的水囊,用力一抛,准确地落入库尔沃什手中。

“说吧,”他冷静地问,“他们是谁?”

“先喝水,然后再报告。”

侦察员毫不犹豫地接过水囊,贪婪地灌了几口。他喘了几口气,将水囊递回杜洛坦,脸上的疲惫稍有缓解。

“我在地平线上看到了建筑,”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努力平复呼吸,“像我们的帐篷,但更多!有数十……不,是数百个厨房的烟雾升起,还有一座高高的哨塔,专门监视我们的接近。”

他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古尔丹没有撒谎,他确实召集了所有德拉诺的兽人。”

这话像一块巨石从杜洛坦肩头卸下。尽管他从未表露过,但这些天来,担忧一直压在他的心头:担心北狼氏族到得太晚,担心所谓的集会只是夸大其词。然而,库尔沃什的报告让他内心深处一阵轻松,这种宽慰远远超出侦察员的预期。

“还有多远?”杜洛坦问道,语气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大约半天的路程。”库尔沃什回答,“到达后,我们有足够时间在夜幕降临前扎营。”

“也许他们有食物。”奥格瑞姆·熔岩锤插嘴,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新鲜的猎物,烤得香喷喷的……蹄兽可不会走这么远的南方吧?那这些南方的兽人到底吃什么呢?”

杜洛坦忍不住微微一笑:“无论他们吃的是什么,只要新鲜并且烤得好,奥格瑞姆,我敢打赌你一定会吃得比谁都多。而且我想,我们中的任何人也不会拒绝。不过,我们不能太过乐观,别忘了现在的局势。希望不要过高。”

“我们被邀请加入部落,我们就这样做了。”

这次发声的是德拉卡。她并不是从狼背上传来的,而是从他的身旁。杜洛坦这才注意到,妻子已悄然下马,站在他身边。

“我们带来了武器,从矛到箭和锤,还有我们猎杀与生存的技艺。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为部落而战,帮助他们变得更强,让大家填饱肚子。我们是北狼氏族——这一点从未改变。他们一定会欢迎我们。”

德拉卡的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她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抬起的下巴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骄傲。杜洛坦望着她,仿佛看到了她曾经的模样——那个曾被称为“被放逐者”的年轻女孩。那时的她年轻而孤独,然而,如今的德拉卡已蜕变成一个无畏的女战士,她以骄傲的姿态回归北狼氏族,并带来了关于生存与战斗的宝贵知识。而此刻,这些知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显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