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昭儿聪明,迟早会领悟的。”
我还是不问了吧,越说我越迷糊,我不明白儒家救世安民的规矩哪里错了,现在乱世不都是没了规矩的结果吗?算了,以后还是得多读书吧,只是父亲说没用的东西我到底还是读不读呢?读吧,父亲若是不读又怎么知道礼繁琐虚伪呢。
“昭哥!”
远处有人在打招呼,来人叫剖生,这名字很奇怪,当时乱军撤退时抢了他家杀了他母亲,当时他母亲怀胎十月已经快生了,他父亲回来后含着泪剖开孕腹,结果他这小子竟然活了下来,所以叫他剖生。
他自己说命越贱越难死,从那以后他父亲带着他上了山当了猎户,一直是饥一顿饱一顿,他原本排行老七,后来活下来的两个哥哥也饿死了。
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正跟他父亲在山上设陷阱,我对山林很感兴趣便很快跟他玩到了一起,但看他们实在艰苦,我央求父亲给他们打了一些工具,从此后他们倒是不再挨饿。
父亲说如今天下苟全性命很不容易,我们也帮不了多少,他让我留个心眼,善意也能害死自己。
我正想着那像野人一样的剖生已经跑了过来,他只是遮着小半块兽皮,八九岁的年纪已经是满身的疤痕,皮肤黝黑,红彤彤的脸蛋上还吊着鼻涕,用又黑又脏布满茧的手提着一只山鸡。
“康叔叔,我父亲让我来送山鸡了。”他咧开干裂的大嘴,笑嘻嘻地把山鸡递了过来。
我激动地拿起山鸡,真好,又有肉吃了,话说这剖生是不是每天都能吃肉啊,真羡慕。
“告诉你父亲不要再送了,你们也不容易。”父亲一边咣咣地砸铁一边说。
“那不行,要不是康叔叔做的陷阱铁叉,父亲怎么能打到这些猎物。”剖生虽然没学过什么礼仪,但说话还是很恭敬的样子。
“你们也送了很多次了,已经够了,你父亲那张弓也用不了了吧,改天让他带坛酒来,我帮他再做一个。”父亲仍旧是一边打铁一边说着。
“谢谢康叔叔!”剖生深深地弯腰躬身,很是感激。
“你们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