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孝答应了?”母亲问道。翠菊说:“那倒没有,我是担心大队开除他,所以还在犹豫,娘,要是大队将崇孝给开除了,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唉,上面咋管起这事来了?”母亲叹道,“几百朝年了,谁管过这事?”
“谁说不是呢?据说这男女结婚的年龄也要推迟,不到年龄不给办结婚证,这么一来,崇高和秀梅的婚事又要再等二年了,这事还不是最当紧的,最当紧的是,崇孝的事已被逼到眼前了。”
“这事还是等您爹回来再商议吧!”母亲说道。翠菊说:“那也只能这样了,俺爹跟支书是老表,也只有他出面了。”
晌午头上,汉魁回了家。崇孝、云秀和孩子们也都放学回来了。崇高是最后一个回家的人,看到秀梅,也不知说啥好。翠菊责备道:“老三,秀梅在,你也不招呼一声?”
“招呼啥,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客气。”崇高笑道,“我去剥蒜,弄调料。”
秀梅抬头看了崇高一眼,一句“自家人”说得她心里热乎乎的,心想,难道我错怪他了,那机井房的一幕到底是咋回事?难道是彩云一厢情愿?怪不得他一直不肯给我解释,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吃饭的时候,俩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崇高问道:“秀梅,下第二场雪那天晚上,你们当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啥事?”
“光顾纺花听故事了,谁还注意外面啊?”秀梅抿嘴一笑说。翠菊说道:“留根这次被你们打得可不轻,现在还不能下床走路。”
“崇高,外面有人传着说,这事是你和德福几个人干的,是不是真的啊?”崇孝问道。崇高瞪了一眼说:“二哥,这事,嫂子说说就算了,难道你也怀疑是我们干的?”
“除暴安良,这是正义之举,全村里也就你们几个能做得出来,别人,可干不了这事。”崇孝笑着说。崇高放下筷子,摆手笑道:“得得得,你别跟我拽文了,什么除暴安良?这义举我们是想干,是因为喜英、秀梅受了委屈,可这好名声怕是落不到我们头上,那天我们是有所行动,可等我们动手时,人家早就把事干完了。”
秀梅起初也怀疑这事是崇高带着人干的,原来他这么在意自己,心里甜滋滋的,可后来听姑娘们表功,把另外两个人给供了出来,才知道这事确实跟崇高他们没关系,刚刚听了崇高的自证清白,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