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鼎廉的脸色愈发阴沉,匆忙后退一步,与她保持了距离,严厉地斥责道:“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一个女子竟敢说出如此自贬身份的话,你父母的教育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眉筠未曾料到他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瞬间眼眶泛红:“世子!我们曾在战场上相识,共历生死,你难道对我没有丝毫情感吗?”
郑鼎廉身上的寒意更甚:“当然没有,你在我眼中,与其他士兵并无二致,甚至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麻烦。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我还能给你留些颜面。但如果你继续愚蠢下去,我就顾不上你哥哥的托付了。”
话音刚落,他转头看向静观其变的顾芩澜,心中涌起一丝愠怒:“她如此愚笨,你为何也要跟着胡来?”
顾芩澜微微一笑,神情淡然:“我并非胡来,我可是极其认真地表达我的立场。我不会阻止任何人成为你的侧室,但我也不会像其他女子那样主动为你纳妾。所有的主动权都在你手中,如果你有意,我一定会为你热热闹闹地迎接新人的到来。”
郑鼎廉气得浑身颤抖:“顾芩澜,你这个女子难道就没有半点心吗?我郑鼎廉曾在天地间发誓,此生只娶你一人,即使你健在,我也会为你守节至终!”
这番愤慨至极的话语,让屋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包括顾芩澜。
她从未真正相信过郑鼎廉的誓言。
男人的承诺,又有几句能够信赖。
然而此刻,她的心跳却出现了微妙的波动。
眉筠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她情绪激动地膝行数步,直至抵达郑鼎廉的面前,颤抖的手臂急切地伸出去,试图抓住郑鼎廉的手。
然而,郑鼎廉却如同躲避污秽之物般敏捷地侧身躲开,躲至顾芩澜的身后,脸色冷若冰霜,语气生硬地说:“眉姑娘,你只需开口说话,无需动手动脚。你或许不计较名声,郑鼎廉还需顾虑。”
眉筠眼中泪光闪烁,面露受伤之色:“世子,您曾答应过我哥哥,要好好照顾我……”
郑鼎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我确实承诺过你哥,会照顾你,但那仅限于照顾而已。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将我陷入不义的境地。”
眉筠满脸困惑:“世子,您为何如此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