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鼎廉正色凛然地道:“虽然我算不上品德高尚之人,也从未自诩为正人君子,但至少我还能做到堂堂正正。我不愿让自己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说我将照顾兄弟之妹,照顾到了床榻之侧。”
“像你哥哥一样,将家人托付给我的兄弟不在少数,但从未有过任何一位兄弟的家人,像你这样让我头痛不已。我自信对待你们兄妹已经仁至义尽,请你自觉一些,不要让我与妻子心生间隙,损害了名声。”
“若你执迷不悟,我也只能违背对你哥哥的承诺,将你送回故乡,从此你的生死与我再无瓜葛。”
他的话语残酷无情,不给眉筠留下任何幻想的空间,她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微微颤抖,却无言以对。
顾芩澜终究不忍直视,转头对芙庾说:“带眉姑娘回去吧。”
此时,芙庾早已不复之前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得意,她与小满一同上前,将眉筠搀扶起来,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其带离。
房内只剩下郑鼎廉和顾芩澜两人。
郑鼎廉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您……是否生气了?”
顾芩澜微笑着瞥了他一眼:“你希望我生气,还是希望我不生气?”
郑鼎廉沉思片刻,认真地说:“如果您生气,说明您在乎我。如果您不生气,说明您信任我。”
顾芩澜忍不住笑出声:“你真会为自己找借口。”
接着,凝视着他,语气严肃地说:“我没有生气,起初是不以为意。但现在,是因为我相信你。”
她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尽管她不信男女之情,但她能感受到郑鼎廉对她的真诚。
既然他如此真诚待她,她自然也应予以相应的回应,“你刚才的表现,让我感到满意、安心,甚至有些高兴。”
郑鼎廉自动忽略了她的“不以为意”,只选择了自己愿意听到的部分,心情舒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