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揍了一顿。
“伯桑,是我曾经遇到的一株槐树。”
“诞生于槐江谷。”
“和你差不多,”
“如今也有三百多岁的妖龄。”
“我快四百岁了。”白烬反驳道,但眼睛亮亮的,他眨啊眨,盯着阿宥不放,
“阿宥。”真好,
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阿宥。白烬以为,阿宥要被偷走了。
还好,幸好。
第二天,
一些药材放在太阳底下晒干。她的动作迅速且稳妥。只是,有只妖的想法,总是那么特别。一枚槐叶飘悠悠地飞过来,寻到院子里熟悉的身影,速度加快,迅速朝她飞过去。旋身踩住石板,
躲过他试探的一击。瞥一眼,尚好安在的药草,紧张的心情才算平静下来。这击勉强可以算是伯桑的偷袭。
心情突然有些不美妙,总觉得要发泄一下才比较好。
。
伯桑被白烬猛增的妖力冲击,意识脱离出白猿的身体,回到槐树的本体中。
嗓音从故意装凶恢复到正常状态,伯桑努力,试图平息自己兴奋的心。
真是我把她伤到的?
亲眼看到阿宥吐血,她受伤的模样难得令妖惊奇。伯桑正在纠结要不要,再去阿宥那里看看。伯桑看着自己的手,妖纹也如平常一样。不禁怀疑,
他现在这么强了吗?
“伯桑,”
“快过来。”
“……来了。”
脑袋的痛感仍留余温,顶着肿起的包,伯桑一步一步踩上台阶,仔细打量这庭院的一切。眼里新奇,心中一点欣愉也逐渐暴露出来。而此时,伯桑与白烬对上视线,彼此纷纷被对方头顶的大包吸引注意。
两人原本好奇的神情,猛然僵在脸上,但白烬抢占先机,率先开口说道,
“你不许笑!”白烬。
“你……也不许笑!”伯桑慢了一步,他突然嘴笨,但也及时反应过来。
…………认识很久之后…………
“伯桑,你让我进去。”无可奈何再重复道,白烬推开伯桑,他站在小屋门口,愣住不动。随着白烬的目光也朝内室移动,白烬也看到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一只妖。
指尖蹭出一块药膏,细细地涂抹在阿狰的伤口处。屋里温度适宜,阳光从纸窗透进来,洒在身上,衬得人格外空灵。
“为什么不让我变成人身啊?”狰趴在地面的平毯,受伤的前肢展在阿宥面前,任她将冰冰凉凉的东西抹在身上。
“妖兽模样的阿狰更帅气啊。”
“确实,”狰哼哼两声,没有动弹。十分坦然地接受她的赞美,并且自赏道:
“我的真身,格外威武!格外霸气!”
就在此时,
“阿宥,我找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鸡。”
白烬扣扣门框,从身后掏出一只鸟,羽毛色泽鲜艳、通体赤红,长着一条长长的尾羽。它脑袋耷拉着,仿佛是处于昏迷中,
但……
那鸟的青喙张开,再闭,上下喙相碰撞时发出“咔”“咔”的响动。即使再虚弱,
鸰?(lingyao)都为自己正名,“我是鸟……会飞的鸟。”不过,
没有妖在意它。
我忍不住想笑。
不过,鸡也是鸟类。我想想,鸰?在书中的记载。
据说,
吃了鸰?的肉还可以辟妖。传说啼叫的声音像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人吃了它的肉就不会做噩梦。(《山海经》)
蛮有意思的。
伯桑藏在茂密的树冠里,他是有点怕尖喙动物的。很多年前,出现一只发狂的鸟,在槐江谷地横冲直撞,造成毁木之祸。
那时,有很多槐树开出美丽的槐花,
白花漫落,
完满最后的灿烂。
而那只发狂的鸟儿,因不慎吸收过量戾气,在头疼欲裂、痛苦难忍的折磨下,
最终选择撞木而亡。
虽然那时候,属于伯桑的那棵槐树,还未生灵。
但树木有独特的方式,会将过去的记忆原续给后代子辈,希望他们保护好自己。
那些槐树,真像与自己一起长大。伯桑甚至能感同身受到那时的哀伤。鸟雀之类,伯桑虽然不怕,但平常时候,他也不会选择主动靠近。
再回到,现在。
白烬把鸰?放在一边的躺椅,对我说,
“姐姐,我帮阿狰上药吧。你先看看这只小鸡,它好像是摔伤了。”
点点头,把药膏递给他。
抬头望外,伯桑坐在庭院,给小树小花苗浇水。他有靠近这里,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