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格类没有生气,他准备过两天再去,但他不知道,陆天明现在很闲,有心思与东虏玩人性游戏。
嘱托张之相给张世泽带回来几段冗长的话,让他进入‘布道者’身份。
今日天气不错,张世泽从他的帐篷出来,活动活动腰肢,到河边看看厚厚的冰层,四周了望一圈,干枯的野草十分荒凉,今年冬天很干。
瞄了两眼德格类的帐篷,准备过去‘谈心’,东面却突然传来马蹄声。
大约三百真虏,一人双马,跨越塞外山脉,风尘仆仆而来。
张世泽不知辽西骑军已经离开松锦六天,一千多里说来就来了,不由赞叹东虏远距离奔袭能力。
大冷的天,士兵们都在帐篷睡觉,来的头领是个魁梧络腮胡大汉,其余人到湖边休息,他跟着斥候直接到德格类帐篷。
张世泽看到德格类和阿济格都出现在门口,猜测大概是某个台吉。
稍微等了一刻钟,张世泽让看守他的士兵去通报,与德格类说说话。
河边又等了一会才得到同意,负手慢慢来到帐篷。
德格类很忙,帐篷里简易石桌上一堆信件,显然是宣府暗探来的消息。
帐篷里的柴火前,阿济格与那名络腮胡大汉在盘膝吃肉,喝热汤、暖身子。
德格类随意指一指石头墩子,示意他落座,“找我什么事?又想回去了?营地没你国公府奢华,讲条件就免了,给自己留点体面。”
“我不想回去,只是好奇,你们死了七千人,为何看起来不怕落罪?就因为他们是披甲人吗?若披甲人可以随便死,女真早散伙了。”
“我们当然怕落罪,所以把你带回去将功赎罪。”
“这可是黄台吉登基后最大的失败,没这么简单吧?”
德格类把信件收起来,放弃随意聊天,抱胸认真看着他,“张家未来公爵,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世泽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略微笑笑,没有再说,指着络腮胡问道,“他听不懂汉话?这是你们佟家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