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上的这道大逆不道的奏疏,是你自己为博取清名上的,还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上的?”
“张公公,臣刚刚已经说过了,奏疏所言,是臣为求君父祛病辟邪,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我刚才也已经说过了,”张鲸的声音略带急促,“纵酒、好色、贪财、尚气,以此四状詈骂圣上,便是大逆不道。”
“张公公此言,实乃谬论,臣不敢苟同。”雒于仁还是那一套词。
“为臣者担忧皇上龙体,力寻病灶,在奏疏中极力阐明治病之良策,何来的大逆不道?”
雒于仁当然不敢承认自己奏疏中所言是大逆不道。
因敢于谏言而死,这叫死得其所,后世史书上必然会有写上一笔。
因大逆不道而死,这叫死了活该,后世史书上必然会骂上一笔。
孰重孰轻,雒于仁还是分的清的。
张鲸脸上闪过一抹寒色,“少在这绕圈子。”
“我问你,那道奏疏是不是你上的?”
“是。”雒于仁没有否认,回答的很干脆。
“既然承认那道奏疏是你上的,怎么,敢做不敢认?”
“如果是臣做的,臣自然敢认。可张公公说的,并不是臣做的,臣自然不敢认,更不能认?”
“好。”张鲸见雒于仁来来回回还是这一套词,便不愿再在这上面多费口舌。
“既然你死不承认,那便换一个问题。”
张鲸本想接着向下说,没想到雒于仁把话抢了过去。
“张公公,并非是臣死不承认,实在是张公公所言,臣不敢苟同。若张公公一味冤枉,臣也只好承认。”
张鲸淡淡一笑,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被雒于仁将军。
“我大明朝律法森严,没有人会冤枉你,更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冤枉你。”
“你不必装出一副屈打成招的样子在这惹人怜,冤枉不冤枉,朝廷自有公断,圣上自有公断。”
“现在我接着问话,你且听好。”
“你的那道奏疏,是你自己为博清名上的,还是有人在背后背后指使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