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曹参判黄海宁给钟国仁下达的命令,可兵曹还有判书呢?这么大的事情,兵曹判书会不知情?”
说这话的,是宁远伯李成梁。
李成梁本就是辽东人,又在辽东任职多年,此次救援朝鲜,他又是提督军务,他必须要为辽东镇死难的士兵讨个公道。
朝鲜国王李昖,知道李成梁开口的目的,对于这个经常打交道的昔日辽东总兵,他清楚,打马虎眼没有用。
“这么大的事情,断然不是黄海宁一个兵曹参判就能做主的,兵曹判书,想来应该是知情的。”
“如果兵曹判书也涉案的话,本王也绝不会轻饶了他。”
“轻饶肯定是不能轻饶,就是不知殿下打算如何惩处涉案人员?”李成梁追问道。
李昖就知道糊弄不过去,“因谎报军情而导致天朝大军惨败,若是朝鲜内部事务,本王定然要按例惩处,绝不姑息。”
“只是此事涉及天朝,干系重大,本王不敢独断,需会同有司官员,共同审理,共同定罪。”
“适才殿下说了,此案涉及我大明,既然涉及大明,那这个案子,就由我大明审理吧。”
李成梁毫不客气,直接就将办案权夺了过来。
李昖有些犹豫,不敢答应。要是让大明来审理,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可他又不好与李成梁硬顶,便将目光瞥向礼曹判书尹根寿,希望他出面拦下此事。
自杨元让人把供词呈上,尹根寿就知道事情败露,闹大了。他现在想的是,神仙打架,千万别牵连到我身上。
就算是朝鲜国王李昖一个劲的给尹根寿使眼色,他就是装看不见。
“尹判书,你以为如何?”李成梁可不会给尹根寿置身事外的机会,直接开口询问。
尹根寿站起身来,“回禀宁远伯,下官是朝鲜的礼曹判书,专管礼制,既不通兵事,又不晓律法。”
“对于此案,不敢置喙。”
李成梁一个眼神射向尹根寿,吓的他一个哆嗦。
“开堂议事前,殿下说尹判书既熟悉大明情况,又熟悉朝鲜军况,这召尹判书入堂议事。”
“现在尹判书口口声声说自己不通兵事,这可与殿下所言不符啊。”
“是殿下故意诓骗我等?还是尹判书你有意推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