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昌言——”范闲念出提审手令上刑部侍郎的签名,嘲讽地对上中年男人,“太子为了弄我,不惜出动到刑部二把手,这位段大人在太子党羽里官职该是数一数二的了吧?不知是明党还是暗党?若是后者,那范某还真是觉得荣幸之至,能让殿下接二连三抛卒舍将,也要置我于死地……可惜……”
“可惜什么?”郭保坤是一钓一个准,立刻跟着范闲的话提问。
范闲勾唇不语,动了动正被绑扣着的双手,耐心运着真气读秒。
“……三,二,一,搞定!”
范闲一边观赏着情态迷糊的众人,一边用力挣脱了双手的绑绳。
亲了亲手腕上的镯子,仔细看了一圈确认没有划痕,才开始给几人搜身。
方才取手令的中年男人腰间小包内的刑具最多,人也显然是个领头的,范闲拍了拍这人的脸,“就选你了!谁让你看着最坏!”
范闲生气地将中年男人绑到刚才的刑架上,自己则搬来个凳子坐在不远处,“啪!”打了个响指,其他人就跟眼睛蒙上了雾一般,按照他们脑内的设想与准备给中年男人动刑了。
“啧啧啧……”范闲吃着刚才折回牢房端过来的水果,品评眼前这一场毫无人性的肉刑表演,“太血腥了,怎么能冲着脸和下路动手呢?这是多想毁了我?”
幻药只会蒙蔽他们的感官,让他们执行原本就打算做的事情,不会过度激发什么行为。
换言之,若范闲果真没有还手之力,这一连串的刑罚,真就可能落到范闲身上。
“果然,各个朝代都不缺少酷吏,太子能养着这些人,居然坊间还有传他懦弱的,嗤,肯定从里到外都不是什么好鸟!”
范闲看着看着都看累了,时不时去给中年男人喂点药吊命,却并不同情他。
因为这帮人无意识会撂出一些内容混乱的话,其中就有提到中年男人过往‘战绩’的。
“我学毒的时候都是亲身试的毒,以身入局,最能提高技术水准,我免费给你搞了个沉浸式的,不用谢我,谢你们家太子就行了。”范闲自娱自乐和中年男人聊着天。
不过,范闲一转头瞧见蹲在墙角好半天的郭保坤。
郭保坤一开始看到‘范闲’遭刑还很兴奋,但随着手段愈加惨烈,他吓着了,数次做出想制止的行动表达,没人理会他,再加上中了药自己也想不清楚,按照本能窝在了此处墙角,闭眼捂耳朵,一直这么颤抖着。
范闲点了点郭保坤,“就你还有点救!我回头找机会再打你一顿,就不多报复你了!”
高窗外的天空颜色越来越深,刑室里交缠的各种声音也越来越诡谲凄厉,范闲的神色却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