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没人来‘救我’?”范闲一直警惕着周围的声音,以他八品的实力,至少有没有打探消息的人靠近他是能分辨出来的。
范闲嗤笑出声:“养父,生父,还有一个自称我娘故人的陈萍萍,太子派了酷吏过来,他们到此时都还没收到消息吗?我不信。”
“不对,来人了!”范闲耳朵一动有了判断,“啪!”响指一打,所有人暂停了动作声音,他将中年男人解下来,藏到自己原本的牢房里,沾了他的血抹到自己的衣服和头脸上,再把自己绑到刑架上。
“啪!”响指声再起,这次是一连三声,刑架前的几个人像是恢复了一些意识,虽然还有一些呆滞,但比之前灵活很多,只是手里拿着带血的刑具原地徘徊,没有再动手上刑的意思。
但来人却不是范闲想的那三人之一——
“瓷瓷!”范闲眼眸里瞬间盈满笑意,但很快又变为委屈,“我被欺负了!可疼了!”
瓷瓷是一个人过来的,没有任何人能知道她此行行迹。
她此刻听到范闲颇有中气的声音,看到的是拙劣的带血妆手法,嗅到了空气中还残留的幻药味道,一下子将这里的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还是加快步伐去给范闲解绑,“血呼啦的,那人要是带着病呢?不怕感染?”
范闲刚松开一只手臂,就趁机搭靠在瓷瓷的肩上,一副柔弱无力不能支撑站立的样子,“我是大夫,我确认过了,那人没病,就是心黑……这血呼啦的看着是在我的外表上,但其实,经过这半晚上,深深地刺到了我的内心和灵魂上,我的心……”
范闲试探着拿起瓷瓷的手朝他自己的左胸口拍了几下,“我的心此刻才真正是血呼啦的,需要安慰。”
瓷瓷没理他这话,将目光投向意识不清的几人,挨个认了认,指着其中一个说道:“他是李云潜的人,收到的密旨是,在你真正受到伤害之前,放出信号。”
范闲一愣,看了一眼在他搜身时觉得危险特意拿到一边的‘火药罐’,“这是信号弹?我以为是灼烧人体用的刑具,我还拆了盖子闻过,觉得太容易爆炸了,怕误伤到自己,就给收起来了,原来是发射信号用的……这怎么跟我之前看过的款式都不像呢?还有这人,他一卧底,不是,他一细作,那么沉浸做什么?感情收到的指令是发信号,除此之外的所有动作都完美融入假扮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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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做?”瓷瓷偏头看向范闲。
范闲原本鼻子里都是血腥味,但瓷瓷现在离得他极近,他闻见熟悉的幽香,下意识地又向前凑了凑,距离贴着脸几乎就差一寸,“我能去你那待一晚吗?”
对视会发生化学反应,瓷瓷在最后一瞬侧了脸,她没有在刑室里接吻的癖好。
范闲稍微站直了些,但搭在瓷瓷肩上的手臂一直没落下,他暗暗给自己又打了气,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打算去你那里给自己做一些仿真的受刑痕迹,明日白天去告御状,状告太子私养酷吏,对我妄图屈打成招,致使我伤重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