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假笑道:“我当然知道,你真是毫无幽默感,我只是在聊天,不说些废话,怎么能叫聊天呢?”
瓷瓷抬手轻拍了拍范闲,前世的那几人从不会在她面前争风吃醋呛呛,只会暗暗用行动‘比拼’,她还真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情况,“林若甫有两个儿子,除了死了的林珙,还有一个长子叫林大宝,自幼因病落下了后遗症,智识停留在了五岁,被太医断定,永远都会是个痴傻儿。”
听澜一惊,“主人在林若甫面前展现了医术?”
会医本身不是什么不能告人的,但主人从未在旁人面前露过此技能,显然是当作底牌在用,这次竟是为了范闲的一桩小事,将底牌暴露了吗?听澜很不解,也闷闷地有些难受。
瓷瓷知道听澜在想什么,摇摇头回说:“当然没有,我是用真气的手段给林大宝通窍疗愈,知道的人也只会当作是大宗师运用真气高明。”
得了解释,听澜高兴了,见此刻范闲又靠近主人很多,心思一动,也将凳子移至主人的另一边,贴着坐在了一起。
范闲看在眼里,干脆抱起了瓷瓷的胳臂,晃啊晃地撒娇道:“你对我真好,什么都替我想到前头了!林大宝成了正常人,林若甫便会多多想着怎么给他铺路,自然就没有空余的精力来找我麻烦。”
瓷瓷正要接话,范闲却进一步凑到她的耳边,声音低低地:“我只想以身相许,昨晚没许出去,今夜便收了我吧——”
听澜是半步大宗师,范闲就是发气音都能听准确,更何况他只是象征性地压低了些许音量而已……意指十分明确的调情之语,听澜一时间心下酸涩,情不自禁攥紧了手。
瓷瓷看得清楚,没有先回范闲的话,而是轻轻用力掰开听澜的手,五指穿插握好,“不行,有约了。”
听澜一瞬间觉得心脏回了血,隐隐害怕主人喜新厌旧的心思才被压了下去。
不曾揽月入怀时,他说起‘让范闲洗干净了侍奉’的话毫不犹豫,但如今,一想到要让范闲也看到那样时的主人,还做着和他同样的事,就会不自觉地心涩难当。
范闲一哽,心道第二回合,我再让一次。
“那好吧——”范闲半垂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从瓷瓷的角度,看见范闲微垂的眼尾,精致的侧颌,这是个极灵动的少年,十分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