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本纪4武王姬发牧野

居二年,闻纣昏乱暴虐滋甚,杀王子比干,囚箕子。

过了两年,武王听说纣昏庸暴虐更加严重,杀了王子比干,囚禁了箕子。

太师疵、少师强抱其乐器而饹周。

太师疵、少师强抱着乐器逃奔到周国来了。

於是武王遍告诸侯曰:“殷有重罪,不可以不毕伐。”

于是武王向全体诸侯宣告说:“殷王罪恶深重,不可以不讨伐了!”

乃遵文王,遂率戎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以东伐纣。

于是遵循文王的遗旨,率领战车三百辆,勇士三千人,披甲战士四万五千人,东进伐纣。

十一年十二月戊午,师毕渡盟津,诸侯咸会。

第十一年十二月戊午日,军队全部渡过盟津,诸侯都来会合。

曰:“孳孳无怠!”

武王说:“要奋发努力,不能懈怠!”

武王乃作太誓,告于众庶:

武王作了《太誓》,向全体官兵宣告:

“今殷王纣乃用其妇人之言,

“如今殷王纣竟听任妇人之言,

自绝于天,

以致自绝于天,

毁坏其三正,

毁坏天、地、人的正道,

离逷其王父母弟,

疏远他的亲族弟兄,

乃断弃其先祖之乐,

又抛弃了他祖先传下的乐曲,

乃为淫声,

竟谱制淫荡之声,

用变乱正声,

扰乱雅正的音乐,

怡说妇人。

去讨女人的欢心。

故今予发维共行天罚。

所以,现在我姬发要恭敬地执行上天的惩罚。

勉哉夫子,不可再,不可三!”

各位努力吧,不能再有第二次,不能再有第三次!”

二月甲子昧爽,武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

二月甲子日的黎明,武王一早就来到商郊牧野,举行誓师。

武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

武王左手拿着黄色大斧,右手拿着有旄(máo,毛)牛尾做装饰的白色旗帜,用来指挥。

曰:“远矣西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