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港口的街头闹市之中,不缺各种买卖,李幼白出门去溜达一圈,很快就买到了治疗天葵的药物,随后又多买了些糕点,新的衣裳。

回去之时,李幼白忽然感觉人群中有人盯着自己,她脚步一顿,那种感觉又很快消失了,她回头扫了眼来来往往的人流。

无论在哪里,她的外表都非常引人注目,尤其是以前穿女装的时候,现在男子打扮情况会好很多,这是没办法的事,习惯以后就释然了,别人路过或多或少都会将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看那么几眼。

李幼白静静站在原地,没在感受到刚才的感觉她这才抬步继续回去。

渐渐落下的夕阳拉长了大街上行人的背影,热闹喧嚣的河岸港口,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沉静,忽明忽暗的大街小巷,商铺外有人已然挂上了灯笼,火龙蜿蜒,一路延伸至街头的另一角。

踩着火烛的微光,李幼白回到范海琴居住的院落里,放下手里的物件,转头去火房烧水,然后马不停蹄地走到房间中,又细细探了下范海琴的脉搏。

脉象紊乱,却还是顺应着基本规律运作着,李幼白松了口气,问题并不大。

记得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原以为天葵这种病很正常,后来行医才发现,在古旧的社会结构下,女子症状发作的时候若得不到及时治疗和休息,会导致各种身体疾病的诱发。

几千年后稍稍休息吃点药就好,可很早期的人们没这种条件,稍有不慎甚至是会死人的。

等水烧开,李幼白便开始熬汤,趁着熬煮的空隙又端着水盆去给范海琴擦脸,晕眩混沌的意识里,范海琴艰难的睁开眼,视线昏暗,只能看见有一个人的轮廓近在眼前,替自己擦拭着面庞。

力气好大,几乎要将自己的面皮都给擦掉,范海琴哼了一声,那力道才终于小了点,看不清对方是谁,她奋力挣扎了一下,发现全身软绵无力,惊骇和恐惧在心底里升起,咬了咬咬牙想要再次尝试。

那头,对方此时开口了,“别乱动。”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范海琴微微眯起了眼,也终于不再乱动,看着那道黑影里的轮廓,想到对方一走就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恼怒抬起手想要捶李幼白一拳,可惜刚抬起的手臂很快因为没力气又垂了下去。

“你还回来做什么?”

李幼白擦掉范海琴脸上的污垢,听她说起气话,她摇头说:“能说话,看来还能撑一段时间。”

计算时间,大概有两个月没见到了,看着范海琴消瘦的面庞,李幼白都差点要忘记自己离开时范海琴的模样,两个月的时间对方就瘦了那么多,她回头看了看桌上的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