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卓笑笑道:“我还有鹤氅,比你的厚,不怕的。”
陶若筠听了,笑道:“那就不像是仙童了,像老道。”
“老道就老道,总之今晚仙子贴着老道走。”
及至入夜,两人带着青荷桑青以及云山春山四人一同出门,年底里丫头小厮全都是一身新衣,以至于陶若筠明明带的简单,却因为身边簇拥了好几个衣着鲜亮的娇仆俊童,反而更显得富贵了。
今夜元宵,街头香车拦路,珠翠成行,原先少见的妇人们,今夜全都华丽出行。
陶若筠特意选的白色,是因为夜间白色最为惹眼,而金线混织的纹样会在人走路时,隐隐折射出耀眼光芒,使人不是仙子,也有几分像仙子了。
她没有心思去看妇人们,甚至没有心思去看脚下,全程抓住谢鸿卓的胳膊,往街道两边看去。
苏州,果然是苏州。
街道上处处花灯,这边有金蟾灯,玉兔灯,还有顶着大红冠子的公鸡灯。
那边有竹篾灯,琉璃灯,以及可以用脚踢的大滚灯。
陶若筠看的有些呆了,谢鸿卓只好握住陶若筠的手,引着她去走桥。
苏州桥多,人更多,都不需要禁步,陶若筠压根儿走不快。
行至一座桥上时,恰逢有人点起烟花,噼啪作响。陶若筠立在那里不动,呆呆的瞧着。
那烟花窜到空中炸开成无数星火,当真是: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再看街头,花灯万树,珠翠成行,正是词里写的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陶若筠看得走不动道儿,谢鸿卓没有办法,改成揽腰,抱住人下了桥,又撒开手,由着陶若筠细细看,慢慢看。
正在陶若筠看的痴呆的时候,忽听有人喊了一句:“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