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吕树和楼盛说了几句家常话,然后就没听到说话声了。
奚午蔓打开主灯,给手机和平板充上电,脱下鞋袜进到浴室。
洗完澡出来,手机的电量也充满了。
奚午蔓以为奚午承会责备她,后者意外很平静,只是问她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有没有按时吃药,又问她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和楼盛的相处怎么样。
奚午蔓迟疑了一秒,软着嗓音问奚午承:“哥哥希望蔓蔓跟楼盛结婚么?”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良久,奚午蔓听见门轻轻开合,然后是风声。
奚午承显然到了室外。
“不希望。”他的话音不似之前清晰,夹杂着空气流动产生的噪音。
奚午蔓突然觉得特别委屈,鼻头一酸,眼眶一下就湿了。
她打开窗,让冷风流入,保持着平静,只说:“蔓蔓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听筒里传出一声轻响,那是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听筒里再次传出奚午承的声音,他却是问:“你这两天,跟A大的男同学走得蛮近?”
“蔓蔓不想跟楼盛待一起。”她看着窗外的茫茫夜色,给出解释。
“跟A大的男同学保持距离。”奚午承说,“走太近对你们都没好处。”
她怀疑奚午承压根没听她讲话,心里有些毛躁,到底没敢发脾气,只软着嗓音又重复了一遍:“蔓蔓只是不想跟楼盛待一起。”
“我明天再打给你。”奚午承的声音又变得清晰,他回到了室内,“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先就这样。”
连“再见”都没说,通话就结束了。
奚午蔓忍住了把手机扔出窗外的冲动,转头看之前画的画,试图转移注意力,不想为奚午承不听她讲话而生气。
一幅画画了一半,奚午蔓突然想到,也许,奚午承希望她跟楼盛走近一些,不然吕树应该会阻止楼盛靠近她,就像曾经阻止A大那小子一样。
之前,吕树突然咬了A大那小子一口,奚午蔓回想起来,却不明白吕树为什么那样做。
那天晚上,吕树说,她拿了奚午承的钱。
奚午蔓还记得,吕树求她不要跟那小子走太近。
意识到过去了好几分钟,奚午蔓才快速摇摇脑袋,对自己说了句“跟我没关系”,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颜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