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是在记恨我们?”说话的人提到了仇恨,语气却亲和。
奚午蔓转眼瞧向声源,那里坐了十来个人,她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说话。
她只听见声音。
“之前我们没有帮你,难道是我们的错吗?”
“你不该这么想,不应该认为我们冷眼旁观。”
“我们是想为你说话的。行,就算我们想为你说话,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啊,生气的人可是三爷爷,难道我们要指责三爷爷的过错吗?但我们根本不知道三爷爷做错了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但是三爷爷既然会生你的气,你就一定做错了。我们没有理由为你的过错开脱。”
“我们不会为任何一个人的过错开脱,哪怕是三爷爷。”
“但是,三爷爷是不会犯错的。三爷爷可是家主啊,他怎么会犯错?”
他们一句接着一句。
“所以,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们这个问题呢?”
绕了一大转,话题还是回到了玉米上。
“桌上那么多菜,都是厨师花了很多心思准备的,你为什么只吃玉米?”
无聊。
奚午蔓伸直腿,抻了个懒腰,作势起身,又被他们叫住。
“请等一下。”
“请您坐下。”
“你还在还不能走。”
“你要去哪里呢?”
“难道你对我们已经感到厌烦了吗?可是你连一句话都没跟我们说。”
每个字都是一颗子弹,奚午蔓防不胜防,无力反抗,身体往后一软,靠在椅子靠背上。
她萎靡地瞧向窗外,仿佛这黑夜不会终结,黎明永不会到来。
而他们还在继续,要靠动嘴皮子杀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