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了来。

容且衔仍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温文尔雅,与将桃枝迫害到失声的人完全不相关,旁边站着精神十足的呈遇之,眼里露出几分暧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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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瞳孔骤缩了一下,避开两人视线。

呈遇之打招呼:“师父早啊,出去游船吗?王爷包了船。”

桃枝忙不迭应道:“去去去。”,她现在不敢跟容且衔单独相处。

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嘶哑的声音根本没传清楚意思。

呈遇之探身伸着耳朵:“不去?”

容且衔笑了笑,迈了进来,颇为歉意道:“娘子,是为夫不够体贴,下次注意点。”,继而对两人说:“去的。”

呈遇之和雁雪相视一笑。

桃枝气得瞪他。

他可体贴了!事先极为体贴得‘征求’她意见,那句‘今晚可应你一个要求’可谓是贴心至极了。

......

恰逢春暖花开的时节。

春水初生,杏花素雅,吹落几片点在水面,宛如踮着脚尖起舞的少女。

几缕阳光从云间洒下,青石板的路上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碎光,舒卷自如。

容且衔拿着纸鸢从拱桥对面款步而来,桃枝坐在放纸鸢的草坪上望着对面那人。

她恍惚了下,似看到了百年前的小儿,单手扯着风筝线,眉眼弯弯朝她奔来。

“师父,你看这纸鸢我放得高吗?旁边大娘很是羡慕阿衔。”

不曾想,以前的小儿眨眼间就长成了如今玉树临风的模样,如今还成了夫妻。

桃枝心头感慨万千。

这是老牛吃嫩草?还是嫩草啃老牛?

呸,她才不是老牛。

放在修真界她还是花季少女呢。

桃枝还在神游,面上落下一道阴影,檀香味隐隐钻入鼻间。

桃枝抬睫,容且衔一手拿着纸鸢,一手伸在桃枝面前,问道:“娘子,可愿陪我放纸鸢?”

百年前的桃枝是孤独的,自有意识起,一棵树孤零零长在幻迷森林五百年。

她来到人界,也如同初生小儿,看着纸鸢在天上起伏,小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是有些羡慕的,可桃枝是大人了,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

在容且衔面前也强装成老大人,忍着不感兴趣。

等容且衔缠着她放纸鸢时,她才露出了好奇又开心的笑容。

桃枝两靥生笑,昳丽的五官越发明艳起来,似春花明媚。

“好啊。”

容且衔清眸似水,牵过她的手,将她拽了起来。

她就着容且衔的手起身,容且衔手上带了些许劲儿,桃枝起身就砸进了容且衔怀中。

容且衔低头吻上她额间偷了个香,低低笑了声:“娘子生得太好看,想金屋藏娇。”

桃枝抬起身子颇有偷感地看了眼两边,见三三两两的人在远处放着纸鸢,没有注意这边。

她嗔怒道:“你能不能不要在外面耍些登徒子的事?”

容且衔打破谦谦君子的形象,颇为风流轻佻道:“亲娘子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何来登徒子一说?何况不登徒子点,哪来的小桃枝?”

说罢他伸手摸上桃枝还没显怀的肚子,很是温柔的轻抚着。

桃枝眼一睁,不可思议:“我还没反酸呢,你就知道了?”

容且衔笑道:“我天天那么努力,可不就是为了摸上师父的喜脉吗?”

天天左一句师父右一句师父,床上喊得比床下更勤,现在他一喊师父,她脑子里就莫名跳出许多不宜的画面。

桃枝脸上一烫,嗔了他一眼:“不要喊我师父。”

说罢,她抢过容且衔手中的纸鸢,小跑离开。

容且衔闻言怔了一下,眼眸渐渐幽深,追了上去。

“那你喊我相公,慢点跑,小心身子。”

“才不要喊你。”

“若是娘子不肯喊,那就当师父好这口刺激罢,届时街坊邻居都知道师父与徒弟乱伦。”

“啊呸你个不要脸的,谁好你了。”

“是我不要脸,觊觎师父。”

万里无云的蓝天如同一片浅色的大海,三三两两的纸鸢如同坠入大海的轻舟,缓缓飘着。

纸鸢晴空随风起,三两蝴蝶浅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