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么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声,浑身哆嗦个不休的云义,急忙心诚意至地跪拜在人家的面前,不敢去看那六个同棺材无异的绿皮树杆之上,端坐着怎样一个铁面无情的地府判官。
“得了得了!你都还没死呢,这里也不是什么死人待的地方,不过是几座小山底下的一处灵脉。”
听不得云义如此聒噪地胡言乱语,裘弼德可不想把多余的时间,都浪费在这臭小子的身上。
看见云义稍稍冷静下来了一点,他想自己是找对人了。
“真……真的?我还没有死?我还没有死!哈哈哈……”
喜极而泣的云义,笑呵没几声又大哭了起来。
就算他还活着又如何呢,这里离他家那么远,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身上除了这套衣服和那几张银票之外,他连一袋水都没舍得带一带,更别说些能吃的小糕点了。
等不到他离开这里,他就得先饿死在这里了。
“小声点,小声点!莫要引来了我的死对头。把他引来了,你可就成了谋害我的第一个凶手……”
一时半会儿找不见一样,能够丢一丢云义的杂物,裘弼德倒真舍得将半空中的,这把木质龙头杖丢向云义。
咚的一声,那龙头砸在云义的脑袋上,就跟敲在一个木鱼上一样,发出了一个让老头感到好笑的声音。
末了,裘弼德才悠悠地跟云义陈述道,
“我乃修行于天地间多年的‘隐仙翁’,一心只求摆脱天地轮回之道,以期长生不灭之途,修为虽不比那三杰四翁,倒也还算自有所长。”
“本以为这一切会如我所愿,平和修行以待超凡脱俗之时,怎料……怎料我那苦心栽培而出的徒儿,竟趁着我炼阳还阴大功初成的紧要时刻,对我这师傅痛下毒手,迫得我一身奇经八脉皆然断损。”
“如今他还不肯放过于我,誓要让我永远消失在这浩然天地之间,痛哉悲哉!”
“我这一生普度四方,善事好事也算圆了一大箩筐,却也不能抵那孽障一时的罪孽,真是活该有这么一个下场。”
“啊……天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