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绪几个大步跨到床边,一把攥住宋昭月冰凉的小手,柔声安慰道:“别怕,我在,定不会让你有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简简单单一句话,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宋昭月原本慌乱失措的心,竟奇迹般地稍稍安定了些许,恰似漂泊在惊涛骇浪中的孤舟,寻到了可停靠的港湾。
她反握住裴明绪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张了张嘴,才轻唤一声:“殿下……”“
可紧接着,一波新的疼痛汹涌袭来,瞬间打断了她的话,让她只能闷哼出声,眉头拧作一团。
裴明绪瞧着她这般痛苦模样,心疼如绞,恨不得将她的疼痛都揽到自己身上。
他本想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好生安抚,又怕扰了赵梦泽诊脉,只能强忍着冲动,紧紧握住她的手,焦灼地候在一旁。
片刻,赵梦泽收手,沉声道::“殿下放心,娘娘脉象平稳,腹中胎儿亦是康健有力,一切尚好。”
然而,裴明绪紧锁的眉头并未舒展。
赵梦泽见状,赶忙又道:“剩余的灵犀九转丹已备好,待会儿化开,产程中可为娘娘补充精力。有此灵丹相助,又有老夫与景兄在旁,又有老夫与景兄在,殿下不必忧心。”
裴明绪听闻此言,这才微微颔首,顾不上有旁人在场,径直将宋昭月揽入怀中,温声道:“莫怕,我在。”
景仲华与赵梦泽对视一眼,悄然退了出去。
两个稳婆和绿珠恭谨地侍立在侧。
绿珠尚未出阁,按规矩原是不便进产房的,可她一心念着自家主子,执意要守在这儿,半步都不肯离开。
在她想来,虽说稳婆是殿下精心挑选,身家清白,家人也都妥善安置在王府。可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定要守着主子,护她平安生产。
阵阵剧痛,不断冲击扰乱着宋昭月的思绪,她强忍着,咬着下唇,低声道:“殿下,您且出去吧,妾身并无大碍。”
裴明绪却仿若未闻,让她继续靠在自己身上,温声道:“我先陪着你,疼就咬我。”
他将自己的手臂递到宋昭月面前。
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宋昭月望着裴明绪的胳膊,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狠狠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