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朗然笑道:“看来,今日于前殿褒奖任金宝,倒真真是褒奖对了人。”
宋昭月怀中的珩儿发出一声轻哼,似乎在回应裴明绪的笑声。
宋昭月却微微蹙眉,神色间有些不悦。
“殿下,若是这羊毛织布的法子果真可行,这便是陈氏的功劳了,怎的无端成了任金宝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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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绪闻言,顿时愣住,不解地看向宋昭月。
宋昭月一边轻轻拍着珩儿,一边柔声道:“殿下,陈氏所立的功,怎能因她是任金宝之妻,便将功劳尽数归于任金宝?”
“便是女子力气不如男子,然于其他诸多方面,亦未必逊色于男子。”
“怎可因女子已成亲,她的功劳便不能属于她自身?”
“殿下,况且妾身于宴席上,已当众许诺,若是这羊毛织布的法子可行,便会替陈氏向殿下请功。殿下,您可莫要让妾身失信于人。”
裴明绪凝视着宋昭月,见其眼眸中透着无比认真之色,心下不禁微微一凛。
他想起宋昭月往日的种种聪慧之举,委实不输于他麾下任一能臣谋士。
此刻,他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言确有不妥。
竟是径直将妻子的功劳归于丈夫名下,此般行径,实乃失当。
裴明绪揽住宋昭月柔声道:“是我思虑不周。”
宋昭月抬眸,对上裴明绪那满含歉疚的目光,微微侧身,将头轻靠于他的肩头。
她幽幽轻叹一声,缓声道:“殿下,并非妾身斤斤计较,只是世间女子本就极易遭人忽视,因此妾身不得不言。”
她知道,裴明绪并非有意轻视女子,只是身处高位,难免会有所疏忽。
而她如今有裴明绪倾心相待,有了珩儿,已然在燕王府立足。便甘愿以己之力,为这个时代对女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裴明绪闻言,愈发心疼,轻轻将宋昭月拥入怀中,紧了紧怀抱。
“月儿所言极是,为夫受教了。”
他低头吻了吻宋昭月的额头,柔声道:“往后,我定会注意。”
他突然想到宋昭月往昔付出的种种,从洗羊毛的法子到青霉素,然此等功绩,皆未曾让人知晓乃是出于她手。
裴明绪心间不禁泛起丝丝心疼、酸涩。
月儿,这般隐姓埋名,可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