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烛火摇曳,光影幢幢,皇后那端庄面容此刻扭曲狰狞,凤目怒睁,几乎要喷出火来。
“好!好!好!”她银牙紧咬,一字一顿,三声“好”从牙缝间迸出,
“娘娘息怒。”王嬷嬷唬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直直跪地,瑟瑟发抖。
“陛下竟要于宫中为燕王长子大办周岁宴!”皇后双手握拳,指节泛白,死死攥着手中那绣工精致的帕子,几近将帕子扯裂。
“玄荣乃东宫嫡长子,都未得此等殊荣,区区一个燕王府庶子,究竟何德何能!”
皇后的声音愈发高亢,在殿内久久回荡。
王嬷嬷将头垂得极低,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良久,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小声嗫嚅道:“娘娘,要不要……排人手,助淑妃‘一把’,把这周岁宴办砸了。”
皇后闻言,脸色阴晴不定。
许久,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必。”
她一脸愤恨,若被激怒的母狮,却又不得不强抑怒火:“燕王如今刚回京,正是万众瞩目之际。这周岁宴若稍有差池,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必是本宫与东宫。”
“本宫不但不能动手,还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谨防他人暗中使坏,嫁祸本宫与东宫。”
王嬷嬷忙不迭地垂下头,不敢再言语。
皇后疲惫地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只觉头疼欲裂.
陛下此举,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与此同时,云贵妃宫中,香炉袅袅,暖香宜人。
云贵妃慵懒斜倚在榻上,雪肌玉骨半隐半现,手中把玩着一支温润通透的玉如意,指尖轻轻摩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燕王长子要在宫中办周岁宴?”
贴身宫女知秋连忙应道:“回娘娘,千真万确。”
“呵,”云贵妃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倒是天赐良机。”
知秋面露忧色,怯生生进言:“娘娘,陛下最是看重子嗣,过往宫中但凡有对皇子皇孙不利者,皆落得凄惨下场,还望娘娘三思。”
云贵妃嗤笑出声,美目流转间尽是不屑:“本宫岂会蠢笨至此,去对一个襁褓小儿下手。”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听闻那瑾侧妃……深得燕王宠爱,如今独宠燕王府。”
“一旦她声名狼藉,燕王长子必受牵连。就算那小儿在宫中办周岁宴又如何,不也还是废了。还有,燕王颜面扫地自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