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存着一点考教的心思,并没有直接回答王眆的问题,而是让他自己思考。
“叔爷,我觉得是原料绝大部分都在咱们手里了,布匹卖多少就由我们说的算,
到时候百姓们买不起布就会迁怒于杜荷,
而陛下为了平民愤,肯定得降罪于杜荷,
因为是他挑起的收购价格上涨?”
王眆说完心中嘀咕了一句,这价格上涨自然也有他们这一方的原因。
现在的情况可是他们涨价,杜荷跟进,然后他们在涨价,杜荷在追着跟进。
王老听着自家侄孙的解释,还算大概正确,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并不一定能按自己的设想方向发展,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过你要记住,
事情不一定都能按自己的想法发展,得有多条退路,
我们王家可不仅仅在长安有势力,我们家跟其它家都商量好了,
咱们可不仅仅在长安收集原料,在大唐各地都收,到时候一起涨价,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什么办法应对。”
王老看着王眆那等着他继续教导的眼神,难得有时间,就和这小子多说几句好了,
“方才家里的管事说的你可听见了?你怎么看?”
王眆将心中所想迅速整理,张口就来,
“听见了,长安周边的府县的原料也上涨了,消息传得很快,咱们需要加快速度收购,尽量减少花费。”
“这是其一,原本叔爷我还不确定杜荷这小子有将手中的原料出售给我们的心思,不过现在可以确定了,他就是想这么干的。
其二,这小子好算计,他想通过与咱们相互抬高收购价格,将整个关中和关中附近乃至运河沿途的州府的巨贾都调动起来,最后坑他们一回。”
王眆不明觉厉,又想到杜荷应该不能有这么深沉的心思,开口再度询问道,
“叔爷,杜荷能怎么坑这些商贾?”
“傻孩子,运河之便利,使之运输花费降低,运输能力上涨,只要其中利益足够,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你好好想想,长安城原料收购价格现在已经是寻常价格的一倍有余,
还在有上涨的趋势,商贾在当地平价收购原料,
运到长安收购加运输花费比咱们的收购价格低,你会不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