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得多嘴说一句,就目前的情况,您若想要复仇,这位公主就是您最大的助力,她身在强国,得帝后爱惜,她的同胞兄弟又是太子,她甚至可以在军营重地进出,纵观各国,有几位公主能有她这样厉害?您曾经救她一命,她对您也颇为仰慕……”
“仰慕我又如何?她说过了,她无法助我复仇,她能给我的帮助就是供我锦衣玉食,我若真接受这样的安排,活着还有何尊严?”
君天逸沉下了脸,声线冰凉,“我与宋云初之间的仇怨,是一定要有个了结的。”
“属下不是要您放弃仇怨,王爷可曾听过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将来真能手刃宋狗贼,您愿不愿忍一时委屈?”
杜仲说完后,见君天逸并未发火,这才又接着道,“公主想留您在身边,您先答应她就是,她如今不愿帮您复仇,大约是因为对您的情意还不够深,您若能与她朝夕相处,她迟早会对您言听计从。”
君天逸这会儿虽然冷静了许多,可听着随从的话,还是微微蹙起了眉头,“我明知自己对她无情,却还要留在她身边装作对她有情,这于她而言不太公平。”
“可您没有别的选择了,您若对公主有歉意,将来尽力弥补就是。如今这天启国在朝堂上,应该有不少人对昏君佞臣不满,若真能解决了宋狗贼,再除昏君也就不难了,届时朝堂定会生乱象,您可借此机会策反一批人,让他们作证您从未谋反,只是遭了宋狗贼的诬陷,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公主得愿意相助。”
“王爷,您作为外人,西凌国是不会愿意借兵给您的,可若您做了公主的驸马,便不是外人了。这个道理您比属相明白,您得趁早下决心才好。”
君天逸听着身边人的话,垂眸不语。
的确,他如今手下无兵可用,也无钱财,单凭他自己,根本无法与宋狗贼对抗。
司连婳是他唯一翻身的希望,若天启国朝堂一乱,西凌国是有能力趁机打压的,届时,他只需洗清自己身上逆贼的骂名,他还是能实现他的远大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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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狗贼当初那样臭名昭着都能扭转风评,换了他自然也能办到。
等他洗清了骂名,堂堂正正地站在江如敏面前时,她是否会后悔曾经对他的谩骂?
思虑良久后,君天逸朝身旁的杜仲道:“把公主请来吧。”
杜仲面色一喜,“属下就知道王爷会想通,我这就去请公主。”
杜仲离开了没多久,君天逸便听见房门外响起脚步声。
下一刻,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映入了眼帘,来人穿一身碧色束袖裙装,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发上嵌一朵与衣裳同色的宝石珠花,可谓清新雅致,简单利落。
她立在桌前,冲他浅笑道:“听王爷的手下说,您找我有事?”
“我昨日醒来时,神情有些恍惚,还未向公主好好致谢。”
君天逸顿了顿,道,“公主的恩德,我没齿难忘。”
“你也曾救过我,如今你有难,我帮你是应该的,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君天逸见对方定定地望着自己,垂下了眼,“我还未想好。”
“王爷应该也无处可去了,不如跟我回西凌国皇宫吧?父皇母后知道你救过我的事,眼下你虽然不如从前风光,但他们想必也不会轻视你,当然了,你若是觉得宫中拘束,住我的公主府也成。”
对于司连婳的提议,君天逸仍然表示出了不乐意,“公主是将我当做了笼中鸟吗?我即便再落魄,也绝不愿受制于人。”
君天逸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与她相处,却也不想太快拉近彼此的距离。
若一切如她所期盼的那样顺利,她必定不会珍惜。
“王爷似乎误解我了。我是真心想帮你,怎么就成了约束你?我明白你有骨气,可你如今是不可能回天启国了,你在朝中的势力应该已经被宋云初拔除了吧?你没了人脉又失了名誉,想对付宋云初无疑是蚍蜉撼大树。”
“你若执意要报仇,恐怕是自寻死路,我知道放下仇怨很难,可人总得活下去不是吗?你听我一言,忘掉过去,你跟着我同样能过贵族的日子,何必执着于复仇?”
即便君天逸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听着这些话也还是觉得刺耳。
就算司连婳如今不愿意帮他,他也不能接受她拿蚍蜉来比喻他!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公主,属下有要事汇报!”
司连婳闻言,朝君天逸道了句失陪,转身离开了屋子。
“何事?”
“公主,最后那张宝图残卷在天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