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那样的地方,没点把握还是不去了,省得白跑一趟还得罪人。
见过慢慢掉头发的,却没见过睡一觉就能脱发如此厉害的……
……
“夫人,小姐的症状实在是太奇怪了,大夫们都说从来没听过,但好在有五位大夫声称自己见过诸多疑难杂症,想来试试。”
“那便让他们过来,一起帮小姐看看!”苗氏的语气里满是焦急。
她身后,江雨夕戴着一顶狐皮帽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眼瞅着大夫们都进来了,苗氏转头看江雨夕。
府里的大夫说治不了这病,她也是没办法了,才去寻府外的大夫。
江雨夕抬手摘下了狐皮帽子,她将头顶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瞬,众大夫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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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头顶的毛发稀疏而分散,从额前到正中央那块位置,光滑的头皮清晰可见,且她头皮泛红,像是抓痕,显然是被她自己给挠的。
她所剩下的那点儿头发,连梳都梳不起来,倒不如全剃了看着更顺眼。
挂着几撮在头顶上,倒显得滑稽狼狈。
江雨夕当然是不愿意剃光的。
大夫们仔细看过了她的头皮,聚在一起议论片刻之后,决定先缓解她头皮上的炎症。
良久后。
“小姐头顶的炎症有些不妙,我们的药只能缓解,但不能根除,若再不医好,以后只怕长不出头发了。”
“这样的症状实在闻所未闻,夫人,我们已尽力了。”
“夫人不如带小姐去瑞和堂看看吧?江小姐的医术顶好,她或许能有办法。”
听到‘瑞和堂’三个字,江雨夕的脸色当即铁青。
要她去求江如敏?笑话!
苗氏的脸色也颇为难看。
许是看出了母女二人的为难,有位大夫轻咳了一声,“夫人,江小姐性子温良,是出了名的和善,不管您二位从前与她有什么恩怨,您带着小姐去她门前苦苦哀求,当着街坊邻居的面,江小姐应当是会帮的。”
苗氏思索片刻,转头朝江雨夕道:“夕儿,戴上帽子,咱们去医馆外求她,我亲自去与她说好话,当初是你父亲与她闹翻,咱们这才不敢和她来往,如今咱们有困难,好好求她,她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
否则还怎么在街坊邻居眼中当好人呢。
都说江如敏人好,她若对她们的哀求无动于衷,可不就成了冷血之人。
面子固然重要,但,雨夕的前途更加要紧,忍一时之气也没什么不行。
……
“小姐,晋国公夫人与二小姐在医馆外求见,您……见不见?”
瑞和堂后院,江如敏正在整理库房内的药草,听到这一消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熟人登门,当然要见了,先给她们上茶吧。”
说完,她离开了库房,来到了后院的一间空客房内。
这间客房的对面,正是司连婳休息的屋子。
江如敏打开了放在茶几上的小香炉,投了一块香料进去。
不多时,袅袅烟雾从香炉顶上溢出。
前院,迎春已经给江雨夕母女上了茶。
“迎春,如敏在后院忙些什么?我们有要紧事找她,你且再去和她说说。”苗氏心下烦躁,面上依旧秉持着温和。
“小姐方才在与西凌国公主说话,夫人且等一等吧。”
苗氏闻言,只能应道:“那自然还是公主的事要紧。”
来之前她就已经料到了可能会被江如敏晾着,她也猜测过,江如敏或许会说自己治不了。
若换做从前的江如敏,可能连她们的面都不会见,但江如敏现在的身份已不仅仅是个名医,她身上还有个六品官衔,那么名誉对她而言是最重要的。
她若能治好雨夕且愿意治的话,无疑是又添了一笔好名声,人人都会说她不计较与生父之间的矛盾,爱护妹妹,品格高尚。可若她治不了,或是不愿治……
苗氏心下冷笑——那么今日后,她会让街头巷尾传遍江如敏冷心刻薄之名,让人人都知道,江如敏与生父赌气,连带着怨恨江家其他人,对自己的亲妹妹都毫不怜悯。
雨夕不好过,江如敏也别想名声好听。
又是好一会儿的时间过去,迎春再次从后院走了出来,“小姐这会儿得空了,请您二位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