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和江雨夕随她去了后院的客房。
来到屋里,就见江如敏坐在桌旁,药箱就放在她的左手边。
苗氏拉着江雨夕上前,“如敏,我们今日过来是有事相求,你从前说过的,医者仁心,若我们得了病,你也愿意替我们看的吧?”
江如敏神色平静,“你们有什么病症?说说吧。”
“是雨夕,她这病来得古怪,请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好,你若能治好,尽管跟我们提要求!”
苗氏说着,便要去摘江雨夕头顶的帽子。
可江雨夕却后退一步,抓紧了自己的帽子。
“夕儿,把帽子拿下来,如敏是大夫,肯定不会笑话你一个病人。”
江雨夕咬了咬唇,走到了江如敏身前,“姐姐,从前的事都怪我,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为了王爷针对你,我实在没想到他会是个逆贼!如今他倒了,我也没少被人笑话,算是吃了教训了,我保证,今后绝不再惹你生气!”
江如敏有些错愕。
“你不信么?我可以发誓!其实如果没有王爷,我们不会争锋相对,你我之间的矛盾都该怨他!若非他三心二意,我们又岂会相看两厌?如今没了他,咱们也不用争了。”
江雨夕说着便哭了出来,抱头蹲下了身,“姐姐你能帮帮我吗?就当可怜可怜我。”
江如敏垂眸望着她,叹息了一声,“你起来,我不笑你,先把你的帽子摘了给我看看。”
江雨夕闻言,抬眸望着她,眼中仿佛一下有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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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敏伸手摘掉了她的帽子。
看清江雨夕头顶的那一刻,她的唇角几不可见地耸动了一下。
“你的头皮发炎有些厉害,先坐下。”
江如敏说着便打开了药箱,取了一瓶药,将药膏涂抹在江雨夕的头皮处。
苗氏一直警惕地在旁观察。
她寻思着,江如敏定是不敢让雨夕伤口恶化,砸了瑞和堂的金字招牌。
她或许是真的打算医治雨夕,来博得更好的名声,让人人都赞颂她。
时间缓缓过去,江雨夕竟觉得头顶上没那么难受了。
可还不等她欣喜,便听见身后响起江如敏清凉的声音。
“雨夕,你的怪病我大概是医不好了。”
江如敏这话是实话。
药王谷的毒,目前只有南燕能解,她管南燕要毒的时候可没顺便拿解药。
“你方才不是说自己对不起我吗?或许这也是你的报应之一。听说你宁可出家做姑子,都不愿嫁吴家公子,那正好,你这光秃秃的头顶上挂着几撮毛实在滑稽,倒不如直接剃光了出家,也算遂了你的心愿是不是?”
江雨夕和苗氏齐齐变了脸色。
江雨夕几乎是立刻起身,转头怒视江如敏,“你耍我?!”
和吴家议亲这事儿国公府的人知道,但宁可出家做姑子这话,是她在自己的院子说的,她可没对外嚷嚷。
“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江雨夕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如果她的丫鬟里真有江如敏的人,那她的头发……
她当即瞳孔圆睁,“是你害我!是你!”
“就算是,你也没有证据啊。”江如敏神色从容,“你从前是怎么害我的,你还记得吗?如今不过是自食恶果,其实我早就该惩罚你,只是我忙着步步高升,不小心把你给忘了。”
“你这毒妇!”苗氏气得发抖,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都溃散,上前欲打江如敏。
江如敏早有防备,推出右手指环上的银针,迎接苗氏挥来的手。
苗氏的手掌被针划开,吃痛地捂住了手。
“母亲!”江雨夕气急败坏,顺手便抄起桌上的一把算盘,冲向江如敏。
江如敏已开了房门跑出去。
江雨夕追着她,愤怒狂躁到了极点,脚下一刻不停。
江如敏奔向正前方紧闭的客房,推开门道——
“公主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