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刚想破口大骂,只见春风笑吟吟地撩起衣裳下摆,露出宫内太监的衣物纹饰。公子又哼了一声,合上扇子走了。
来至了一家叫做秀庄的店铺门前。
掌柜地问,“几位可要采买什么?”
杨暮客搔搔发髻,“天妖羽绒做的笔,血祭过的辰砂,科仪供案用的黄纸。”
掌柜的一皱眉,“可有国神观的凭证?”
杨暮客把腰间藏在衣摆里的玉佩取下,递给春风。春风接过来呈到掌柜面前。
掌柜看了玉佩,诶哟了声,“纵然道爷有东宫的凭证,也没法买这样的器物。这通灵之物要国神观许可才可购置。否则您要是拿了去伪造香火卷,咱可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杨暮客问掌柜,“你不知这香火卷要被查了吗?”
“查与不查和我们卖与不卖,那是两回事儿。只要这香火卷还在市面上流通,那咱们就不能随意售卖通灵的文房器物。”
杨暮客一听,香火卷竟然还在市面上流通,瞬间头大如斗。感情那国神跑路不是因为要给费麟让位置,而是躲灾。但那事情太远了,他管不得。便问掌柜,“不知要国神观颁发什么样的凭证?国师粟岳的口信可做凭证?”
“国师大人若是亲口允许,自然敞开门做生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您桌案一用。”
“您请。”
杨暮客咳嗽了一声,“春风,你代我书信。”
春风不解地看向杨暮客,季通捂嘴偷笑。这小太监还不知大可道长的字迹丑陋无比。
杨暮客不管那么多,开口说,“贫道杨大可,欲购置通灵文房用具,尊师速速回信。”
春风写完了后折成纸鸢递给杨暮客。杨暮客捏着纸鸢脑海中回忆起粟岳收信玉佩的纹饰,放飞纸鸢。果然没多久,一个纸鸢落下。杨暮客直接递给了掌柜。
掌柜展信一看,纸鸢上盖着国神观的印戳,却空无一字。他赶忙把纸鸢烧掉,招呼小厮去取来东西。
器物端上来后,杨暮客一一验看。微薄法力沟通过后,能引动天地灵韵。证明这秀庄的确卖的都是好物。
“天妖羽毛笔,贫道要三支。朱砂要两盒。黄纸三切。”
“承蒙照顾,一共三十二贯。”
“季通。给钱。”
季通张着大嘴,“多少?三十二贯?”
那掌柜赶忙说,“咱们店铺明码标价,货真价实。道爷您就是街面上走一遍,我们的价格绝对是最好的。”掌柜心底还叹了口气,能不好么,这都是成本价了,可不敢多赚一文钱。
春风一旁默不作声地抖了抖袖子,掏出来钱包将三十二贯的通票递了过去。
掌柜笑呵呵地结账。“天妖羽毛笔三支,血祭丹辰砂两盒,灵竹绒黄纸三切。共计三十二贯。东西都给您包好了。”
春风默不作声地提起包裹,“道长可还要买别的器物?”
杨暮客歪着头想了下,“暂时不用。”
出了门,季通拉住了自家少爷,小声说道,“您知不知道三十二贯是多少钱?”
杨暮客眨眼,“就是三十二贯啊。”
季通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在港口雇工人,一日工钱才四十文。您一个大子儿不赚,买了这些东西都够不上三斤,就要三十二贯。”
春风在一旁听了偷笑。
杨暮客啧地问季通,“咱们家当初做珍宝生意,一个器物上百金玉。那可是几百万贯钱。我也没见你说贵。这东西价值能用一日苦工工钱来衡量么?”
季通跺脚,“问题那些东西是当真金贵,无一不是家传久远价值连城之物。这些个破烂您又不是不会做。那破笔就是宰了一个妖精拔下来几根毛,那破朱砂就是占了灵韵而已,黄纸您插上香火让土地神坐那待一会儿都比他们的强。”
杨暮客听了呆住许久,茫然地看着季通,“对哦。”
一旁春风花了钱也不觉着心疼,听这侍卫和少爷吵架可有趣多了。这钱花得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