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杂牌军对阵正统官兵家将,你来我往各有折损,李德全怕得要死,假胡子都快跑掉了。就在他心生绝望,以为容棠要让他光荣殉职时,容棠带人杀出来,假装解救被抢者,同两方人马混战,借机放跑了他们。
容棠让人清点战利品,十几大车粮食物资,可不是小数目,又够全军嚼谷几天。
被抢的人阴着脸上来,心里大骂,要不是这些人多事,一群乌合之众早被他们歼灭了。
两厢照面一问,原来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新军统领安南伯,王县令气的鼻子都歪了,这是有多倒霉,特意为了躲他才离开的,不料正撞他枪尖上,还以救命恩人自居。
他见容棠想要收走他的财物当战利品,忍着气道:“安南伯,这是本官的私人财物。”
收缴上来的东西有不少还是先前打劫路人的,拢共堆了小半车,但就这这样,容棠也十分为难道:“王县令,这显然不能都是你的,这样吧,我让人清点一下,是你的都还给你,别家的都要还给人家,没人认领的,都算做军需。”
那边李德全转了一圈回来,换了衣服,扯了假胡子,洗干净脸,又是人模狗样的李公公,就被安排了清点财物。
完事过来,上下扫视王县令,“王大人不在任上安抚百姓,这是要跑哪去?”
王县令心里咯噔一下,民乱丛生,他怕被难民冲了衙门抢劫,因此弃县逃走,这要是传出去,等同逃兵是死罪。
一想他得到的消息,胸脯又挺了挺,“本官,本官哪里有跑,是……是前往南方买粮,回来救济百姓。”
容棠插了一嘴,“买粮食啊!刚好我有。请问王大人带的银子都是自己的私产吗?是多年为官清廉,不曾搜刮百姓,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血汗钱吗?”
王县令忍着气道:“是。”
李德全点点头,大声道:“王县令的财物是白银一百二十两,衣物一箱,粮食两车,妻妾五人,嫡庶子女八个,全数返还。”
王县令一听就怒了,别的不说,他的银子加银票足有十几万两,这安南伯够黑的,连百分之一都不给他。
“安南伯,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十几车都是本官私产,都该还回来才是,凭什么你……”
“你放屁,你一个穷乡僻壤的县令,哪来这许多金银财物?这分明都是本将从山匪手里抢来的民脂民膏,自当仍然分给百姓。李公公,你写个战报,说一下当下情况,日后见着陛下,也好问问他县令年俸多少,需多少年攒得下这泼天家业。”
这点根本不用日后再问,李德全现下就能回答他,“县令年俸八十两,就王大人五个妻妾穿金戴银,八个庶子女粉雕玉琢,根本是养不起的。”
账算到后面,王县令一家十四口,只给了二十两银子,以及他们的日常衣物,连身上的饰品都被摘了下来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