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概莫能外,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存在着模糊和暧昧
的地带,举例而言,任意损毁损失 2000 元积极赔偿取
得被害人谅解和任意损毁损失 1990 元拒绝赔偿,孰
优孰劣一目了然,任意损毁价值 1990 元的固然不能
入罪,但是在赔偿和谅解的 2000 元场合,刑事责任转
为民事责任存在着必要性,寻衅滋事罪非罪化、轻罪
化处理也成了刑事责任向民事责任转变的最好注脚。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 277 条规定,寻衅滋事罪显然
不属于“当事人和解的公诉案件诉讼程序”规定的范
畴。但是,笔者认为,上述“和解”是狭义上的“和
解”,从应然和实然的角度来讲,应当把寻衅滋事罪
也纳入到可以和解的范围。司法实务中,存在着试点
扩大和解范围的现象,即便是死刑案件,也存在着大
量适用和解制度的情况,蒋志如在 2003 年《法治研
究》第 4 期发表的《死刑案件刑事和解“破立”之博弈
解读————以 S 省 M 市中院 239 件一审刑案为视
角》便是有力的说明。在美国等多个国家也有对重
刑案件进行和解的立法,[
30]日本于 2007 年和 2011
年分别确立了“刑事诉讼程序中的民事和解制度”和
“刑事附带私诉制度”,[
31]两项制度并没有对案件范
围作出限定。当然和解不意味着免除刑事责任,但是
和解对于寻衅滋事罪而言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值得大
力提倡。
( 三) 寻衅滋事刑事责任和行政责任的关系
刑事不法和行政不法的区分依赖于法益侵害程
度的不同,[
32]寻衅滋事刑法规范的模糊性也造成了
相关的不同法律规范之间区隔性、衔接性和协调性不
理想,这在寻衅滋事刑事责任和行政责任的关系上尤
为突出和明显。另外,如果已经对寻衅滋事行为进行
治安处罚,后发现构罪,那么治安处罚后能否追究刑
事责任? 如果追究刑事责任,行政拘留以及行政罚款
能否折抵? 诸如此类的问题同样值得我们深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