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皱了点眉,不置可否。
周昫晚膳只用了一点汤,身后的灼热感虽然降下去了,但那肿胀的钝痛却是延绵不断,他忍得辛苦,实在没什么胃口,趴在床上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都安静下来,只剩得遥远的一两句打更声。
门开的声音很轻,熟悉的脚步声落在地上,周昫瞬间睁开了眼,不知是喜是怕,在陆浔进来的那一刻裹着被子匆忙从床上跪了起来。
“师父……”周昫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陆浔本想着趁他睡下后过来看一眼的,没想到周昫居然一点没睡,这下四目相对,他不说些什么倒显得尴尬。
“你没用晚膳?”陆浔顿了半天,问出这么句话。
“我……”周昫的眼神中多了两分心虚和怯意,揽着被子的手紧了紧,“错了……我现在去用。”
“大半夜的再让人起来给你做?”陆浔脱口问道。
又回错了话,周昫微颤一下,垂了眼神,惶惶不知道该怎么办。
话说出口陆浔就后悔了,他今晚明明没想来教训人的,周昫今天让他罚得太过惨烈,他不想再折腾人了。
屋中安静,陆浔没再说话,周昫只觉自己又惹了师父生气,咬着牙艰难地松开被子,忍痛挪着腿准备下床请罚。
陆浔皱了眉,周昫如今这胆怯的模样乖顺到让他有些不习惯。
“别折腾了,跪来跪去的也不嫌累。”陆浔抱怨了一句,移开目光走向床头的药箱,“裤子脱了,我看下伤。”
周昫愣住,直到陆浔拿好药转过身来时,他才匆忙回了神,手忙脚乱地解着衣带。
身后的伤肿得夸张,药糊了厚厚一层,却根本没有揉开,几个破了口的地方泅着的血色已经干了。
周昫趴着看不到陆浔的神色,倒也知道自己身后的药肯定没上好,他疼得不行,又看不到,能涂成这样已经是拿陆浔的话过心的结果了。
“师父。”周昫有点怕陆浔一个不高兴,真拿泡了酒的藤条抽他,“我没有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