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没有发现,是我不愿意面对。”万巡州睁开眼,看着手中的信,又看向上首的牌位,笑的苦涩,“祖父、祖母……”万巡州又低头看向桌上,被他拆的零碎的无名牌位,眼神迷茫而无措,“李祖父,我是不是做错了?”
祠堂内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声响。
半晌后,万巡州苦笑一声,“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只知道,哪怕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有同样的反应。”
不是他不信任苏青玉、防着苏青玉,而是事关重大,他赌不起一点意外。
他的仇人是太后,他手中的这封信是他唯一的证据,他不敢冒一丝风险。
万巡州重重地叹了一声,将手中泛黄的信纸折好,贴身收着,“冷静一下也好。”
消极逃避很可耻,但这件事不是他们现在能解决的。
万巡州垂眸掩去眼中的忧虑,将桌上的碎木块拿起来,一块一块地拼回去。
他拼的很慢、很细致,浮躁的心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拼完无名牌位,万巡州也没有出去,他从祠堂的角落拖出一个大木箱。木箱里装着做宫灯的材料和工具,是上了年头的旧东西,但收拾得很仔细,工具都被磨出了光泽。
万巡州将木箱拖到门口,而后就席地而坐,靠在门槛上,低着头、认真的扎着花灯。
苏青玉从祠堂出去后就回到了房间,她拿出了自己的绣棚,坐在窗子边,借着太阳的光线一针一针的来回穿梭……
她的动作很慢、很细致,如同一幅画,整个人都透着祥和与宁静。
——
接下来的几天,苏青玉与万巡州都保持着这种冷静,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各自做着各自的事,白日见面也会互相道好,一起用膳,与平日无异,可不对就是不对……
苏青玉身边的两个丫鬟,是最先发现苏青玉与万巡州之间不对劲的。她们有心想要问,可看苏青玉明明很恬静却透着威严的脸,两个丫鬟硬是不敢吭声多问,只默默地做着自己后,能不发出声响就不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