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的声音更大了,透着一种肃重的威严,闹哄哄的院子很快就平静下来。
“原告,你有何陈情?”县太爷看着凌家人。
史老二想说话,县太爷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凌老三对着上头拱手:“县老爷,草民本是一个木匠,六月十三的那一天,史老二家的神龛坏了,叫草民去给他家修神龛,那神龛上原本没有放着这瓷器,趁着草民专心修神龛无知无觉,史老二把瓷器放在草民容易碰着的位置上,草民不小心碰到瓷器,瓷器掉落下来,摔成了碎片。”
“史老二就说这瓷器是古董,是开过光的,值五十两银子,要我们家拿出五十两来赔偿,如果半年之内还不上,就得把我家音丫头嫁过去,给史真乡做媳妇。”
“草民怀疑,这瓷器是假的,根本就不值五十两银子,史老二家是在对我们凌家下套,故意坑我们凌家的姑娘。”
县太爷看向了史老二:“史老二,凌老三说的可是真的?”
史老二哼了一声:“有真有假,凌老三在故意混淆大人的视听呢。”
“凌老三打坏瓷器是真,开过光是真,我们史家也的确是要求赔不起的话,就把凌音嫁过来做儿媳妇,至于故意下套,那就是冤枉草民了,就是他凌老三不长眼睛,把草民家的好瓷器打坏,这可是草民家里的镇宅之宝,草民想到五十两银子他家可能赔不起,才提出到时把女儿嫁到史家来,要说村子里面娶媳妇,哪个姑娘家值五十两?草民这已经算是仁义仁慈了。”
“这个瓷器,值不值五十两还不一定呢,多少钱都是你们家张口就说。”凌老三说:“大人,如果放任这种现象,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拿一样不值钱的东西去坑害别人,这样世风岂不是乱了。”
县太爷看着史老二:“你家这瓷器真是古董,真的值五十两?”
史老二有点心虚,但是一想这个又不能鉴定出来,只要他一口咬定是多少就是多少,县太爷也没辙。
“五十两都还少了呢,起码值个八十两,是我们史家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这才少要了一小半。”
“偏偏他凌家不知足,反咬一口,说我们坑害他们家,大人,请您给史家一个公道啊。”
县太爷对一边的师爷吩咐:“去把梁师傅请来,好好鉴它一鉴。”
公堂之上,总有为损害之物争执的情况,为了确定价值,府里就养了一个专门的鉴定师。
史老二愣了一下,还有鉴定人?
他以为,值不值这个价,全看县太爷的判断,他一口咬死,县太爷也得认。
他的心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些许慌张,却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