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家丁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了屋中,满面涨红。
“于将军,老爷,肖将军来信儿了,肖将军说…说提前动手,速速举旗。”
二人霍然而起,疤面汉子,正是东尚道镇水营主将于瑞年。
于瑞年攥着拳头:“此话当真?”
“真的,李校尉传的话,说是东庆道再乱下去怕会生变,虎城这边…”
年轻人看了眼白胖子,原本还神采奕奕的双目,浮现了一层水雾。
白胖子哈哈一笑:“多年来等的不就是这一日吗,好端端的来了个世子,无甚差别,死又何妨,若说有遗憾,只因无法与兄弟们亲手宰了那些禽兽,也好,也好。”
于瑞年正了正衣衫,冲着白胖子深深行了一礼。
“兄弟你先行一步,到了阎王殿外形单影只没个照应,等个一时片刻,待兄弟们都下去了与你相聚再是把酒言欢不迟,喝过酒,我们再去杀贼,定叫你杀个痛快。”
“好,候着兄弟们,你们保重。”
白胖子回了一礼,随即接过年轻人递来的密信,将上面写的时辰和地点记了个清清楚楚后,又用火烛将密信烧成灰烬后,这才迈步而出。
于瑞年与年轻人再次冲着白胖子的背影施了一礼,这一别,便是生死。
直到白胖子走出了院落,于瑞年这才问道:“祈兄何时动手?”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目光闪躲。
“还信不过本将不成,那世子殿下虽是志同道合之人,却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至少…至少叫本将知晓了动手的日子,也好…也好知他身死后的七日为他摆一桌酒席。”
年轻人垂下头:“今日。”
“今日?!”
于瑞年慌乱叫道:“为何如此仓促,祈兄妻女可是安顿好了,这眼看着要入夜了,他还未和…”
年轻人摇了摇头,打断道:“于将军安心就是。”
“都安顿好了?”
“不,未告知亲族。”
“你…”于瑞年勃然大怒:“你他娘的不是爹生娘养的不成,他妻女尚在城中,若是动了手,牵连到亲族!”
“霍将军打探过了,那人从不牵连亲族,更未对妇孺下过手,只要亲族毫不知情就是,至多,至多受些皮肉之苦,待真相大白时,他定会将祈爷的亲族放了。”
于瑞年叹了口气,不再言语,虽是对这答复极不满意,可他的目光依旧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