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眼前的许多可疑之处,在他看来既有可能,又都不可能。半晌,他呆在原地,一面留意地听着沈浚和胖护卫讲话,一面眼巴巴地盯着完好无损的后门、铁索和锁链,以及空空如也的马房与院子,理不出一点儿头绪。
除了报告给官府,他想不出其他办法。总不能挨家挨户敲门问有没有看到他们的马吧?那岂不等于是在大海里捞针?何况这大海里有没有针还不一定呢!
可两地之间偏偏多年没有来往,自己贸然拿着腰牌去,怕是会像一大早那样自讨没趣,乃至反遭羞辱。
万一碰上那三个倒霉的捕快,两厢见面分外眼红,只怕事情更其难办。
然而以普通百姓的身份报案,这桩不起眼的盗马案只会被压在那儿,没个一年半载轮不上,即便最后排到了,大概率也会再次被束之高阁。
每年新发的,加上陈年积压的大案要案尚有不少未侦破,哪有功夫给他们找马去?在人家眼里,说白了,不过就是损失点儿银子,为此劳师动众犯不上。
的确,这次他们损失了不少银子,因为那三匹战马可不便宜,当年都是从大齐最大的开济马市上买来的,专供边营长官以及驿卒传递重要函件时骑乘。
而且据他所知,这种马只有大型的马市才有。
因此,即使有钱,在短时间之内想买到同样等次的马也绝非易事,在这样一个不足万人的小小集镇就更不可能了。
同样的战马,洛城边营中只有五匹,除了沈浚他们所骑的那三匹,另外两匹则是当年同西绥交战时缴来的,战事结束以后,由当时领兵的一名参将分别赏给了边营正副长官。
从马市购得的这三匹则留做日常换乘之用,打上次出门被王爷借了来,至今还没归还过,这也是王爷头一回向边营长官开口,足见其对此次任务的重视。
先不说接下来如何走完那六七百里的路程,就说回去以后,他们如何向王爷交代,王爷又如何向边营长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