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除族,断绝父子关系,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是十分严重的事情。

程举人分明是被他恶毒的继母陷害,无辜遭此劫难,看热闹的民众纷纷对着程平指指点点。

在钱氏暴露本性的时候,程平早就后悔莫及。

自家亲儿子考上举人是一件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他为何耳根子软,听信钱氏枕边风将这么好的儿子扔掉?

程平扛不住内心的痛苦,泪汪汪的跪求程子谦原谅:“谦儿,是爹的错!是爹听了这毒妇的谗言,爹求您回来吧!族谱咱们重新上,你永远是爹的好儿子。”

程子谦在他跪下时便已经躲开,闻言只觉讽刺,嘴角浮现一丝讥笑。

鳄鱼的眼泪不值得同情!

不管程平如何恳求,甚至围观的百姓也在劝他改变心意,程子谦决意签下断亲书的心意不改。

有些东西你一旦放弃,便再也无法挽回。

程平如丧考妣,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至此程子谦洗清冤屈,明年得以入京参加春闱。

晚间,宋锦书在郡守府设宴款待,天色已暗,郝秋澜和程子谦便只能留住一晚。

饭桌上,宋云卿频频看向程子谦,程子谦知她在担忧自己,两人饭后寻了个机会聊了几句,事情也彻底聊开。

明月当空,凉亭中,宋郝两人对坐饮茶。

“以前我只道茶不好喝,不知何时,竟也品出风味来了。”

宋锦书抿了口茶,茶香四溢,浮躁的心情似乎都平息了。

闻言郝秋澜淡淡笑道:“品茶如品味人生,这茶上了年纪才懂各种滋味。”

“锦书,你懂我意思吗?”郝秋澜掩唇偷笑。

宋锦书嘴角一撇,翻白眼道:“我还年轻着呢。”

“哈哈哈……是是是,距离三十也没几年了,不过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何事?”

郝秋澜讪讪一笑,开玩笑似的说道:“你几个妹妹都大了,再过两年,芙儿都要议亲了,你不打算也找个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