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特意向竹深打听了下,如今的朝堂早就不比当年,不仅奸臣当道,而且朝政还被一个宦官把持。
身为一国之君的王家后人,成了彻头彻尾的昏君,整日沉迷女色,已经半年都没上朝了。
将一块上品灵石吸收完,王柄权睁开双眼,屋外响起敲门声:
“赵兄弟,睡了吗?”
“还没。”
一下午都不见人影的严广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嬉皮笑脸的竹深。
“方才听回来的部下提起,赵侠士武艺超绝,抬手间便废掉几十士卒,那对出自挞卑王室的父子因此被捕,此事赵侠士位居首功。
军伍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唯有高粱酿的烧刀子管够,不知赵侠士有没有这个雅兴陪我们喝一杯?”
严广说话间,提起两个酒坛,身后竹深亦是提着两只一样的,看架势是要不醉不归。
王柄权本就不是扫兴之人,加之对方还是故人之后,看性格八成与自己那几位舅哥极为相似,于是含笑点头道:
“甚好,正想着上哪讨口酒水喝呢。”
男人上了酒桌,三碗黄汤下肚就能称兄道弟,一整坛下去更是连老底都得揭出来。
竹深仰脖灌了一大口酒,而后豪爽擦了擦嘴道:
“赵兄弟,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还没尝过姑娘滋味呢,上次发饷,到凤来楼门口转悠了半天,愣是没舍得进去。”
他一开口,严广忍不住直拍脑门,两人原本说好是来套对方话的,结果这家伙喝上头了,先把自己那点破事说出来了。
王柄权一向喜欢直爽之人,当即拍着胸脯道:
“等回了京城,我做东,请二位去那个什么凤来楼住他个三天三夜。”
“肿么好让你破费?”
竹深脸色黝黑,此刻喝了不少酒,说话都不利索了,脸上却依旧不见红意。
王柄权闻言笑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就怕竹深兄弟你撑不了那么久。”
“放屁,老子战场上一打十,进了被窝照样一个打十个!”一旦提起那事,涵养再好的男人也免不了吹两句。
“好样的,咱说好了,也不用你一打十,三个就行。你若在绣榻上呆足三天,下床还能自己走两步,以后逛窑子的钱赵某包了!”
王柄权说得豪气,竹深这个从来没碰过女人、更不知赌注有多要命的雏儿回答的更豪气:
“一言为定,画押为证。”
说罢就要起身出去找纸笔,可刚打开房门,一阵凉风吹过,喝了一大坛的年轻人立马酒气上头,扑通一声倒在了门口。
“来人,将竹百户送回房。”
严广吩咐一句,然后抬起海口碗同王柄权碰了一下,二人一口气饮下肚。
……
王柄权就着一碟花生硬喝了一坛酒,属实有些受不住,说道:
“如此干喝,再好的酒也寡澹无味,严将军稍等片刻,赵某去寻些下酒菜。”
说罢便起身要出去,严广见状朝门外两名手下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紧跟王柄权而去,刚离开不久,二人又急匆匆跑了回来。
“将军,没……没了。”
“跟丢了?”严广酒意当即醒了一半。
“那人嗖一下就没了,我们好像碰……碰到鬼了。”一人略带惊恐道。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能说没就没?”
严广酒已经全醒了,他派出去的二人可都是斥候中的好手,轻易不会跟丢,如此只能说明那人确实心中有鬼,这才想尽办法甩掉二人。
严广走到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集结人马进行搜捕,就见一个白色人影从不远处走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哟,严将军这是喝累了,出来吹吹夜风?”
“赵侠士刚才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