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汪主使今日款待,过几日我二人做东再请一叙,至于这孙家的事,若是日后——”
“放心,只要有用得着,在下义不容辞。”
汪染被徐猛、李融二人送出酒肆,走过几条街巷,却是一拐拐进了一家画舫,此时画舫之中早有人开了包间在候着,画舫的小厮眼见汪染前来,急忙接过汪染递来的雨伞,将汪染引到早就开好的包间。
“主使大人,你可来了。”
包间中早就等候的几人急忙起身迎接,并大声嘱托画舫的小厮:“快,给主使来一杯备好的参汤,让主使暖一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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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染也不客气,呼噜呼噜咽下几口早就预备好的参汤,感觉身子稍微有些热乎,看了看在座的几位,笑着说道:“老几位,在这等的时间长了吧。”
见众人焦急等待下文,继续说道:“放心,这次稽查司的人来淮州是真有要事要办。”
在座的几人都是淮州的土族豪绅,以为李融这位稽查司的廷尉长忽然来到淮州,还以为又要跟前段日子那般找人开刀,因此拖了郡守府的主使官汪染打听情况。
众人稍稍心安,却又问道:“那他们此行前来是为了?”
汪染看看众人,说道:“不清楚,听说他们在宜州发现了一艘商船,上面所有的人都被害了,怀疑是孙家的船的,因此才来的淮州。”
“孙家的船?是不是孙家老大孙武的船?”
“那孙武数月前出发行商,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一丁点消息。”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
汪染撇了撇嘴,说道:“目前看样子他们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就是孙家的船,不过既然他们能够不远万里找到这里,而且还问起来之间老死的那几个泼皮混混,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孙家的船。”
“若是孙家的船,那十有八九就是孙家老大的那艘商船,那岂不是说?”接着便有其他人接口说道。
汪染点点头,说道:“如果猜测不错的话,那么也就是如今孙家老大孙武已经遇害了。”
“哎,若是孙武遇害,那岂不是说以后孙家就是孙文掌事了?”
“这孙文掌事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啊。”
“是啊,以前孙武在的时候,还能跟咱们这些人尿到一个壶里。可是这段时间,孙武不在,这孙文掌事,仗着孙家家大业大,大肆提高收货的价格,连小厮的工钱都提高了一成,还给那些遭灾的庄户渔民修什么救济堂,咱们的营生可是被那孙文挤兑的差不多了,最后他倒是得了好名声。”
“要是以后这孙家被孙文掌事,咱们的营生可都讨不了便宜。”
“哪能怎么办?总不能将那孙文给杀了吧?”
“怎么不能,那孙文不过就是一介书生,解决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孙文是容易解决,那孙家老爷子呢?孙家老爷子虽然现在不管事,但真要是让孙家老爷子动起火,咱们这些人哪一个是对手。”
一众人议论纷纷,汪染看着众人热火朝天的模样,微微冷笑,然后重重地咳嗽一声,说道:“本主使还在这里,你们就如此明目张胆地谋划杀人越货,简直是胆大妄为。”
众人呵呵一笑,急忙说道:“主使大人,我等不是将你当作自己人了么?再说了,那孙文若是真的以后掌事,咱们这些人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汪染冷笑一声,说道:“如今天赐良机,扳倒孙家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众人一听,迅速疑惑地望向汪染。
哪知汪染却是一笑,说道:“那孙家老爷子年事已高,若是知道孙武遇害的事情,会怎样?”
众人都是淮州经商的一把好手,心底岂能不懂汪染的意思,但却还是假装疑惑地看向汪染。
汪染微微一笑,说道:“到时候孙家老爷子肯定会急火攻心,就算不一命呜呼,但想再出来主事是不可能了,然后对付一个孙文,你们还怕什么?”
“汪主使,不是说稽查司那边没有直接的证据么?”
“但稽查司也没说不是孙武的船啊。”汪染反声说道。
“汪主使的意思是,咱们安排人造些谣言,将这件事给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