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斌放下扇子道:“就为了搬个家,把脑袋搭上,值吗?”
朱高煦顿时语塞,诸将也面面相觑,一时低声议论起来。的确,这样做风险太大,收益又太小,换成谁都不愿意干。
朱高煦恼怒的抓了抓额头,对众将喝道:“这么多人竟没一个看出来的,一群饭桶!”
傅文斌笑道:“千岁爷息怒,此事也不能完全责怪大伙儿。那沈鉴十分狡狯,擅长玩弄人心。他之所以敢用此计,是因为彰德府乃战略要地,一旦拿下会为我军创造极大的优势。
老子说: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更何况一座城池摆在眼前?但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赵王身上时,沈鉴便要在背后动刀子了。这只小恶狗……他的牙齿可锋利着呢!”
他眼中的怨恨越来越重,思绪飞回到逍遥楼被焚毁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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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斌射杀燕平南,众靺鞨勇士岂能放过他,一拥而上便要将他斩成肉泥。傅文斌见势不妙拔腿就跑,速度令人瞠目。
他虽是一介书生,却不是只懂死读书本的腐儒,深知一副好身体在任何时候都能派上用场,因此早早练就了飞毛腿。
靺鞨勇士虽然善战,但身上披着重甲金环,行动起来颇为不便,竟一时追他不上。
傅文斌拼命的跑,肺仿佛都烧了起来。
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回自己的营地,只能回到营中他就彻底安全了。蓦然间,他忽然发觉一直紧随在后面的脚步声消失了。虽然不敢回头,但他心中一阵狂喜,想道:这帮蛮子追不上我,便索性不追了!正是天无绝人之路,看来似我这等大才,老天爷也不忍心轻易弃之……
他越想越得意,脚下也愈发轻快。但这时只听背后有人用靺鞨语喊道:“努尔达吉!”紧接着一箭破空而来。
傅文斌只觉得腰眼处一凉,翻身摔倒在地。
附近正巧有条堑壕,宽十来丈,深逾七八尺。傅文斌连翻带滚跌了进去,然后便锥心刺骨的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