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并非鸳鸯不愿,但她心中有自个的坚持,即便对于眼前的少年有好感,也不会因此而失了本心。
水溶闻言笑了笑,看向鸳鸯的眼神愈发欣赏起来,实话实说,对于鸳鸯而言,这是她的一场造化,然而她能固收本心,殊为难得,若是鸳鸯应了下来,水溶反倒是对她失望了。
心有主见、倔强刚烈、不畏强权,这才是烈鸳鸯。
轻抚丽人俏丽的脸蛋儿,指尖流溢着柔腻之感,水溶笑道:“也罢,本王还是那句话,以后若是无处可去,便来王府谋一份差事吧,本王这边始终有你鸳鸯的位子。”
水溶喜欢鸳鸯的有情有义,就凭这份情谊,鸳鸯有资格得到这份承诺。
鸳鸯闻言,心下不禁感动,她明白水溶的意思,无非就是等贾母百年之后,她便可以去王府谋份差事。
在贾府中,因为有贾母的存在,鸳鸯的地位才能高人一等,一旦贾母不在,贾家爷们这些人的品性,鸳鸯大致心下也是明白。
论起来,待贾母百年之后,留在贾府并非是个好去处。
抿了抿粉唇,鸳鸯有些纠结的绞了绞帕子,嘟囔道:“奴婢也不是不识趣的,只是,只是....就怕王爷到时反倒看不上奴婢。”
这怎么说呢,她知道以水溶的身份地位,不知有多少丫鬟想要攀上这高枝儿呢,但少年这番话,无疑表明是对她的另眼相看,不禁让鸳鸯心里有些得意骄傲,又有些甜蜜。
瞧,别人求之不得的事儿,自己却是唾手可得。
只是贾母年岁虽大,可瞧着精神尚在,谁也不知道贾母能活多少年头,王爷现下是对她感兴趣,等过个几年,自个年老色衰了,王爷还能看的上?
人要有自知之明,岂能好高骛远,还是要脚踏实地为好,不可因为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便信以为真。
当然,鸳鸯也明白此刻她只要应承下来,就没有这些顾虑,但鸳鸯此时没有可能会应下来。
水溶闻言了然,目光凝视着鸳鸯俏丽的脸蛋,平心而论,鸳鸯的相貌虽然出众,但与晴雯、香菱几人还是有些差距。
能在颜值骨灰级的贾母身旁伺候的人,能差到哪里去,大抵就是校花与系花的差距。
轻笑一声,水溶声音中带着几许戏谑之意,说道:“本王让你在王府当差,又不是以色侍人,有什么看上看不上的。”
如花美眷他不缺,反倒是聪颖贤惠的灵魂更为有趣,他看中的不是鸳鸯的相貌,反倒是鸳鸯的品格。
况且,等到贾母去了,鸳鸯的年岁超不过三十,年岁稍显大些也好,身子也丰腴几许,晓得疼人,正是几近如虎的年岁,狗屁的年老色衰。
鸳鸯闻言,俏脸涨得通红,心尖儿是又羞又恼,晶莹的美眸不由的白了少年一样,见着几分妩媚流转,低声道:“王爷可别拿奴婢打趣了。”
她又没说以色侍人,转眼就不正经了。
水溶见状,嘴角笑意更浓,有时候口花花的打趣打趣丫鬟,殊为有趣,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丽人,笑问道:“鸳鸯,怎么说,拿个准信来。”
鸳鸯闻言,心头涌上一抹欢喜之意,纠结的把手中的帕子都快要扭出水来,才盈盈一礼道:“王爷既然这般说了,奴婢要是再推拒,反倒是奴婢拿大了,奴婢且先谢谢王爷的心意了。”
台阶都给她铺的满满的,再不接下,反倒是她的不是了,就算王爷嫌弃她年老色衰了,但也可以在王府谋份差事。
王爷的秉性她极为相信,起码不会落个悲惨的下场。
水溶笑了笑,心下也是满意,以鸳鸯的品性,既然应了下来,就没有反悔一说。
贾家四大丫鬟的一个被水溶拿了下来,只是其余三位,平儿是凤姐儿的陪房丫头,袭人是宝玉的丫头,而紫鹃是干妹妹黛玉的丫头,这三人....
又不是集卡,倒也无需在意。
顿了顿,水溶开口道:“走吧,别让老太君等着急了。”
鸳鸯扬着螓首,眸光瞧着少年的背影,纤纤素手轻轻拍了拍滚烫如火的脸蛋儿,吐了一口浊气后,平复悸动的心境后,忙不跌的追了上去。
沿着游廊走道而行,不大一会儿,水溶便来到了荣庆堂上。
此刻,贾母、元春、王夫人、邢夫人皆然在堂,瞧见水溶到来,自然是起身相迎。
至于鸳鸯,垂着螓首,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贾母身侧,似乎先前的事儿并未发生,宛若一场春梦。
一番寒暄之后,水溶落坐下来,余光看着堂下跪着的一个白发鬓鬓的嬷嬷以及一个朝气勃勃的公子哥儿,若有所指的问道:“老太君,这是....”
贾母闻言,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几许不自然之色,浑浊的目光看向跪着的嬷嬷,眸中见着几分复杂,轻叹一声道:“王爷,这是赖嬷嬷,赖家被抄了家,这会儿过来请罪。”
赖家的事儿,贾母心里也是有数,奴才耍些小动作实属正常,只要不过分,大抵都是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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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想到,赖家居然是敲骨吸髓,刚开始听闻,心里也是恼火,亏她倚重赖家,谁承想赖家不知感恩,真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话虽如此,但赖嬷嬷好歹自小便跟着她,这人老了就念旧情,听闻赖嬷嬷来请罪,到底还是见了,一时之间有些心软下来。
有心抬一手,可又怄不下这口气,左右事情都交由水溶处理,便将赖嬷嬷的事情一并交于水溶发落,落得个干净。